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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手微烫,猜测她的脸确实是红了,另还有些许心跳加快的感觉。萧槿按了按额头,她觉得她并没有害羞,但却出现了这样的状况,难道是因为自己察觉不到,身体却是诚实的?
萧槿这样想着倒是有些窘迫,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老太太这里太暖和,她脸上的热度一直没退下去,结果蹭了顿饭,被老太太全程绰趣,萧槿囧得几乎将脸埋进碗里。
饭毕,她提出要回昭文苑,但卫老太太还不肯放过她,按住她让她接着陪她说话,萧槿只好从了。
萧槿之前便嘱咐过喜儿,让她在昭文苑那头盯着,若是卫启濯回来,就来知会她一声。她跟老太太闲谈时也时不时地望一望外头的天色,估摸着过了申时了,但仍旧不见喜儿来跟她报信。
卫老太太早瞧出她的神思不属,摆手笑道:“罢了,拘你够久了,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回去等着启濯吧。”
萧槿红了耳尖,躬身行礼:“明日再来看望祖母。”
卫老太太睃她一眼:“下回等启濯休沐,你两个一道过来,也让他尝尝我这里的虾仁汤。他虽然也不太爱吃虾,但你可以喂他,你亲手喂的,他断然推拒不了。我就看着你们情沾意密地喂饭。”
萧槿几乎要将脑袋埋到胸前,她发现老太太似乎绰趣起人来根本停不下来。
回了昭文苑,她吩咐厨房备着饭。她今日起得早,因着陪着老太太叙话大半日,也没睡中觉,如今卫启濯迟迟不归,她便想先去补个眠。
然而转入卧房之后,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忍不住想,果然心里揣着事就睡不着觉。她在床上折腾了近半个时辰,仍旧无法成眠,干脆爬起来看书去。
她一直对着书页盯到起更,忽听一众家下人行礼的动静,当下起身迎了出去。
房门甫开,她转过头便瞧见卫启濯踏着灯火月芒,稳步而来。
萧槿即刻奔过去,扑上前一把抱住他,低声问他今日顺利否。她等了片刻没听到他的回应,仰起头便见他正凝眸盯着她。
萧槿待要问他为何不说话,就被他打横抱起。他转头吩咐丫头摆饭,跟着便一径将萧槿抱到了屋内。
他把她压到床上,伸手就来扒她衣裳,萧槿忙去拽他的手:“先吃饭!”
卫启濯紧紧压在她身上:“啾啾说得有理,吃了饭才更有力气。”他低头在她唇上咬了咬,见她紧盯着他,知她意思,捏捏她鼻尖,“放心,一点事没有。”
“那你为何回得这样晚?”
“今日那么大阵仗,自然繁琐,不可能跟往常回得一样早。”
萧槿抓住他的手问他今日状况如何,他偏要她亲一下再告诉她。萧槿凑上去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卫启濯眉目染笑:“说亲就亲,这势头越发好了——今日陛下日讲之后,也去旁观了,后来散场后,陛下说我才应当去做言官,他看着我跟那帮人群辩,觉得我的嘴皮子比言官们厉害多了。不过陛下随后话锋一转,说他绝不会让我去做言官的。”
萧槿觉得皇帝这个想法十分明智。言官们除却弹劾官吏之外,还负责纠君德阙违,他们认为皇帝每日不是正在处理政事就该是在处理政事的路上,搞个艺术爱好也会被喷,因言官权力是太祖当年修法定制时赋予的,所以皇帝即便无奈也要忍着。要是让卫启濯去做言官,皇帝天天看着写成花的弹劾,估计连回批都不知道怎么批。
言官们求名不畏死,以不摧眉折腰事权贵为荣,但流演至今,多数言官已经变成各个党派的鹰犬,互相撕咬。所以国朝君臣斗里有一项必修课,就是平衡言官势力。
萧槿见卫启濯确实无事,松了口气,问起那案子怎么判的。
“维持原判,李春莲本就没死,那井中捞上来的女尸,源头也找到了,你猜是怎么回事?”
萧槿狐疑道:“那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
“不是,但我觉着兴许比这个更巧。我当场查勘了左近失踪人口招帖,最后查得一寻妇帖,那上头描述的女子状貌、衣裳皆与井中尸体相同,当即拘了发招帖者来问,始知那尸体是一客商的小妾,也是常遭丈夫毒打,落后兴许是不堪忍受,就投井死了,那客商不知小妾已死,便发了招帖。可巧的是,那小妾与李春莲有诸般相似,因同是遭受丈夫毒打,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尸体又在水中浸泡多时,导致李家人认错了。”
萧槿沉默,家暴真是屡见不鲜。在这个时代遭受家暴的女性更是没处说理去,选择一死了之的并非个例。
“他们买通了原被告,让他们翻供,让真的李春莲假称是冒认,以为万无一失,但却忽略了那井中的女尸。他们大约认为尸源难寻,但凡事无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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