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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回到舞台上,所有人都将成为你的奴仆。”这张便签背面还写了一些文字,我只能认出是Ichliebedich这些字,不是法语,也不知道是Frank顺手记了什么。
我笑着把便签夹进了一本讲解芭蕾动作的书里。和Frank在一起让我觉得坦然放松。他友好又包容,给我距离和自我空间,让我觉得安心。
黎竞倒是紧跟着回来找过我,被莫行之拦住了,之后他因为父亲去世,便急匆匆赶回巴黎,他父亲情史颇多,这时候冒出来争遗产的“儿子”们便让他焦头烂额,我见不到他,只能看到每天被送来的百合。
而尹厉,尹厉却是自此没有消息,他和他的玫瑰都一并消失在我生活里了。
我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让舞蹈占据我。我用一种奇迹一般的速度进步着。Frank几乎每次结束拍摄后就激动得难以自持。他告诉我,我的灵魂正在回归。我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正在苏醒。
群舞的排练也终于加入了几个简单的跳跃姿势。我们不断练习。每个人脸上都是汗水。但更多的时候是吴可和其余老师在指导独舞的那几个学员的动作,每当这时,我便在一边看着。
“现在可以把艾卡特动作换成戴弗洛动作,身体稍微倾斜点,屈膝,平足伸展,抬腿。我叫你抬腿!手臂动作跟上!不要像死鸡的翅膀一样软绵绵耷拉在身体两边!”吴可一如既往的恨铁不成钢,她因为那个学员的动作不标准而气得满脸通红,“还有跳跃!跳跃你会么?!你根本是基本功没打好,现在你每一个跳跃都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美感!”
“那吴老师你怎么不跳一个让我学习学习!”那学生挑了挑眉毛,讽刺地回道。
这一句下去吴可便顿住了,她压抑了极大的怒气,一声不吭,脸色苍白。她本来是优秀的芭蕾舞者,只可惜一次意外大肌腱断裂治疗不及时导致她之后都无法再跳,只能改行当芭蕾教师和编舞。她又太严厉太耿直,几乎不会去假意恭维,有些学生便对她相当恶意。
吴可捏紧了拳头,她到底是一个中年女人了,此刻站在这群意气风发的小姑娘面前,便更显得身材瘦削,孤立无援。
我有些火气上头,终于没忍住:“不用吴老师跳,我就可以,我就是吴老师教出来的。”吴可每次的严厉和坏脾气也都是出于对学员的负责和对芭蕾的严谨。她并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待遇。
我走出来站在所有人面前。那学员挑衅地为我开了音乐:“那吴老师的关门弟子来一段。”
我跟着音乐跳起来。那几个跳跃的动作我看了好几天,也自己偷偷练过,即便还有些生疏,但是吴可每一次对那学员的指点我都有记下。
随着音乐,我放开了最初的羞涩和紧张,去拥抱那些散落的舞步,世界只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和芭蕾,我跳跃,舞动手臂,仿佛我的身体可以定义空间。
而当我忘我地跳完,竟然鸦雀无声。直到片刻才响起吴可激动的声音。
“你竟然都记下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另外个老师也同样惊异:“那是第二幕的整个变奏舞步!而且你跳的精准度,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你那个大腾跃甚至开度是男舞者的标准!”
“颜笑,你有一副好身体,你真的有芭蕾天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大腾跃做的这样轻松,好像不需要力量一样轻盈。”
吴可这之后就更加关注我的练习,加大了强度和难度。甚至在汇报演出里也给我单独加了一个跳跃的小场景。
然而这并不能让我在汇报演出那天更快乐。
Frank因为急性肠胃炎从昨天开始便被送进了医院,如今也还高烧不退。吴可忙着当场控和协调舞台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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