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回拨过去。
电话迟迟未接通,他又打了第二通。
可这回响了三四秒就被挂断了。
……
踢踏的拖鞋声音在安静的走廊响起,很突兀,也很急促。
沈既望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看到了病房外坐在蓝色长椅上的梁栖月,旁边坐着梁肆。
明明他们都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可只有梁肆抬起头来看他。
沈既望口里还在喘着气,空气中有白雾吐出,他问:“伯父没事吧?”
沈既望刚才下了车后是跑进来的,身上穿着黑色的羽绒外套,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睡衣,脚下还穿着拖鞋,脚趾头都有些红了。
他不仅衣服乱,连头发也是乱的,刚才睡醒后顶着个鸡窝头就出来了,又被外面的大风吹了好一阵。
他一直都是精致主义的人,梁肆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注重形象的他。
梁肆回他:“手术很成功,但需要留院观察。”
沈既长吁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些,“那就好。”
他目光移向梁肆旁边的梁栖月,她知道他来了,但是一直低着头没看他。
梁栖月听到他的声音后,终于有了点反应,偏头看向梁肆,“哥,你回去吧。”
梁肆看得出来梁栖月是有话跟沈既望说,应了声好。
还拉着武杰一起走了。
沈既望没坐,直接蹲了下来,羽绒服的下摆都拖到了地上,他也没管。
他看着梁栖月放在膝盖上的手,想伸手去碰,却被她躲开。
沈既望从见到手机的那三个未接来电后的心慌就一直没消失过,再见到她人后,不安感再次放大。
“对不起,我没接到你的电话。”他先承认错误。
“没事,我知道你可能已经睡了。”
她终于开口,跟他说了第一句话,体贴又善解人意,但嗓音是他未曾听过的淡漠。
而第二句话,更是直接将他判了死刑。
“沈既望,我们分手吧。”
沈既望的心咯噔一声,从刚才就一直悬在头顶的那个气球在经过不断放大后,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终于爆破。
彻骨的冷从头到脚地将他浸透。
“是因为我没接你电话?”他重复着那一句。
沈既望语气有点急,说话也很混乱:“我手机静音了,我睡着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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