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有来者不拒,全都喝了,宴才过半,就倒在地上打鼾。
铁将军凑上来问的那句,可要结个儿女亲家,被他打呼糊弄过去了。
许参将还笑呢:“你家的笑话,把陛下都给逗乐了。”
林大有先是装醉,哪知这酒后劲十足,他真的半醉,浑身酒气躺进车里时,脑中还在想,得把那裴家的那个谁,请过来。
马车到林家门口,韩征把姨父背进正院。
李金蝉正坐在廊下给老爷做袜子,放了脚,歇了七八日,正骨的大夫给她瞧过了。骨头虽没折,但她的脚趾头已经变了形状,要想再长大很难,往后走路也容易摔。
让她放了脚,穿舒服的鞋子,日常多走走。
她既被放到老爷房中当丫鬟,做的自然是侍候老爷的活。裁衣裳她不会,打小在行院里也没学过,就先跟豆角学怎么做袜子。
眼看林大有吃醉了回来,赶紧让小丫鬟去厨房要醒酒汤。
打了水来,替林大有脱靴。
韩征把人放到床,刚要松口气,就被姨父一把拉住:“姓裴的……被他料准了……”
阿宝听了半半截:“爹?你说什么呢?”
韩征离得近,听得清楚,他会意:“被他说中了?那我问问他。”
林大有脖子一仰,打起鼾来。
李金蝉将帕子递给阿宝,阿宝接过去给她爹擦脸擦胡子,这胡子毛都打结了,该好好梳一梳。
“拿把梳子来。”
“是。”
李金蝉去取梳子,阿宝打量整间屋子,这儿原来是两个小丫头侍候。
陶英红再管家,也不进姐夫的屋子。家里别处都有章法,只有这里还差着点儿意思。
李金蝉来了,便把屋里重新归置了一遍,衣架上挂着官服,墙上悬着宝刀。桌上有沏好的茶,脸盆架上的铜盆里有清水,毛巾搓得雪白,搭在一边。
林大有如今是太仆寺少卿,不必再去营地,除了在官衙中轮值都宿在家中。
上面还有位正官,他算是副手。正官对马事不大通,但是读书识字儿通文墨。
林大有见天带着这位正官跑马场,天天回来靴子上都沾着厚泥。
昨儿穿的靴子,今天已经刷得干干净净摆在罗汉榻边。
阿宝的眼睛四周一扫,颇为满意,这五百工钱还真不白开。
李金蝉将梳子奉给阿宝,阿宝给她爹梳打了结的胡子,
又捧着醒酒汤进来,看林大有一时喝不了,便放进壶中保温。抬头见阿宝盯着她,束手束脚,心中惴惴:“姑娘。”
“你不用怕我,屋里收拾得很好,月底给你加赏钱。”
李金蝉心里松口气儿:“谢姑娘赏。”还是这钱,拿着安心,她看向阿宝,“姑娘,我沏了龙井莲心茶,姑娘要不要喝一盏?”
“你先拿把小剪子来。”阿宝压低声儿。
李金蝉不解她为何突然要剪子,伸头一看,原来是……她给她爹梳胡子,胡子打了结,梳子卡住了。
第28章着急
嫁娶不须啼
怀愫
韩征写了张帖子,请裴观明日过府一叙。
裴观接到帖子时,正在裴三夫人房中喝茶。
“你祖父这些日子好了许多,今儿天好,还让人推着他到窗边吹了吹风呢。”裴老太爷身体好,才对裴家最好。
“等过些日子,再换一个更温和的方子,温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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