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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绒立即起身,磕磕绊绊地挤入人群里去。
由于她比多数西方人矮,个子又小小的,穿着白毛衣在拥挤舞池中穿梭前行,就像误入丛林的可怜兔子,但此刻更像是在绕开台球桌上击散开去的球,左闪右避,脚下一不小心踩滑——
在她就要摔下去的时候,身旁,有人扶住了她。
她带着微醺酒意,仰靠在一个宽阔硬实的怀里,像溺入深沉浩瀚的海。耳畔漫来的声线有些熟悉,富有磁性,是沉稳且玩味带笑的:“慌什么呢?小音乐家。”
作者有话说:
似乎派对上每个人都各有目的——
奥托:想跟黎卉复合
黎卉:想来磕CP
白绒:想靠近纳瓦尔(的酒庄)
纳瓦尔:想靠近白绒
(本文设有防盗,如有兴趣即时追更,建议不要跳订太多……)
第16章、聊天
灯光骤变。
光线转为柔和而梦幻的粉紫色暖光。派对上的歌曲切换为《EtSiTuNExistaisPas》了,周围静下来,舞侣们放慢舞步双双拥抱,女孩的双纣环在男孩的脖颈上,轻摇慢晃。
从舞池里脱离出来的过程中,白绒听到一些法国男孩在跳慢舞时说情话,肉麻地称女伴为“玫瑰”、“葡萄酒”、“小甜心”什么的,听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现在,她跟纳瓦尔单独待在吧台前。
她可不会像欧佩尔那样用“Coucou”这么可爱的词打招呼,只对纳瓦尔正经道:“Bonsoir(晚上好)。”
纳瓦尔倚靠着吧台,手持一杯鸡尾酒,视线轻轻掠过她,“白小姐,您的毛衣很漂亮别致。”
白绒低头看一眼。
今晚穿的是织满黑白音符图案???*的粗线毛衣,寻常衣服,在派对上显得很普通。但她特别喜欢这一件。
她说:“是的,谢谢。”
她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便靠近些,盯着纳瓦尔的酒杯小心翼翼问道:“没有味觉,那么,您喝酒也完全喝不出酒味吗?”
以纳瓦尔的视角看,这东方女孩在他面前只到胸膛高,因此不得不一直仰头看他。
于是,他低下头来,稍微俯身,侧耳听她说话。
白绒总算感到轻松许多,不必再用嗓子跟音响争比音量。
“其实,并没有百分百失去味觉,但味蕾的感觉几乎只剩5%,从酒里喝到的味道,跟白水差不多。”
以这样近的距离,白绒可清晰看见他的下颌线、喉结,并闻到他身上那极淡的带着阴郁森林气息的木质香。那附有令人心静的清凉感。
“那您的酒量一定很好?”
“这是什么逻辑?”他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白绒的错觉,这笑声似乎含着宠溺意味,“没有味觉,不代表喝多也不会醉。正因为没有味觉,有时不经意喝多也难察觉到。我通常不在谈事情的场合喝太多,比如,那次跟中国商人们一起用晚餐。”
啊,可他的酒量明明那么好!
“这是天生的吗?”
“不是。”
任何懂聊天的人都知道,在对方这样简洁地答复后,不该再盘问继续原因了。
于是白绒收敛神色,只显出略感同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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