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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看殷华真诚朴实,所言应该不假,只是这找人代罪的法子着实可恶。“逼你来投案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殷华愣住了,抓着后脑勺想了半天,才道,“那夜草民睡得正香,忽的被人提溜起来说了那一番话,还被硬塞了一丸丹药,草民还以为是做梦呢!等到天亮发现母亲和妻儿全都不见了才模模糊糊想起有这么一档子事。嗯……草民只记得那是个男人,身上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面罩也看不清楚样子。”殷华又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的摇摇头,告诉众人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众人也不为难他,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这个殷华为了保证他家人的安全暂时不能放走,但是他是无罪之身也是确有其事,总不能还将其关在牢狱中吧!姚平看着包拯,有点犯难,不知该如何定夺才好。
展昭一眼便看穿了姚平的心事,他眨眨眼,对包拯一拱手,然后凑到包拯耳边,道,“大人,依属下看,现在的情况下我们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凶手的手中握有人质,稍加不慎,那几个人质的性命就受到了威胁,不如咱们来个将计就计,先让殷华住在县衙,为防意外,让马汉派几个人加以保护,另外再安排几个人在暗处监视。属下觉得,我们也一同搬到县衙来比较方便查案。”其实他是为了搬到县衙来方便去查那些宗卷,省得他晚上还要学别人做贼偷溜进来,怎么说他也是个混江湖的,要是被人知道他这样小偷小摸的多丢人呀!
包拯自然不晓得他心中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的正响,只道是如此的确对查案有益,于是向姚平征求同意,虽然他官比姚平大,可这怎么也是别人的地盘,要占窝也得先打声招呼才是。
包拯这一问,姚平真是巴不得呢,一来有开封府的包大人坐镇,他就可以潇洒轻松几天了,二来朝中谁人不知包大人名声,这么个大官能来自己的县衙小住,以后吹牛都是有资本的。思来想去,姚平觉得没有什么比包拯能搬来县衙更好的了,于是忙吩咐下人为众位收拾客房,又差了几个衙役去驿馆通知包大人的随从,同时将他们的行礼全部搬来。
待所有一切全部准备妥当已然是下午了,展昭饿的有些头晕眼花,刚要出门去找点吃的充充饥,突然就有侍卫来报,说那小乞丐找着了!
小乞丐
展昭听说小乞丐被找到了,立马来了精神,感觉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饿劲儿也没那么严重了,他眨眨眼,对侍卫说了一声“带我去!”,才跟着侍卫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跑回厨房去揣了两个馒头,临出门又把刚刚在风意楼打包的酱牛肉也一并揣走了。
门口的侍卫等了好半天,好不容易见展昭出来了,却见他衣服里塞的都是吃的,不禁翻了个白眼,心说,他们展大人真是干什么都忘不了吃。
侍卫带着展昭穿过了几条街,最后在一栋荒废了不知道多久的破屋前驻步。他对展昭拱拱手,示意那小乞丐就在破屋内。
“展大人,那小叫化子似乎受伤不轻,窝在屋中就未见他出来过,小人按展大人的吩咐,找到他后暗中探视了一下,悄然为他打点了些吃的也没见他起来吃,小人拿不定主意便立刻去通知您了,未曾惊动他。”
展昭点头,挥挥手让侍卫退下。他抬头看了这破屋一眼,不禁皱眉,破烂的门板随意搭在门框上,墙面塌了一大块,屋顶的瓦片也少了好几块,这屋子看上去已经有好长时间没人住过了,而且看上去破破烂烂,摇摇欲坠,好像稍微一碰便会塌了一样。
自从入了三月,天气总是时好时坏,前些天才刚刚下过雨,屋里一定潮的很,也不知这小乞丐在这窝了多少天了。
他摇摇头,忽的一提气,施展轻功,轻身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身,而后足尖一点,如猫儿一般地悄声落在屋顶上。他蹲在上面居高临下的往下面看,这一看不要紧,展爷那一双硬挺的剑眉立时就皱到一起去了。
只见在破屋中的一块脏兮兮的木板上,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娃子正蜷缩在上面,脸上表情都皱在了一起,看起来非常痛苦。
看到这幅画面,展昭单脚一跺地一下子就飞身冲了出去,房顶因他稍稍用力的一跺而落下少许尘土。展昭飞身一跃,落在小乞丐的身前,见那娃娃紧闭着双眼身体还有些颤抖,不由得伸出手去,在他的手指接触到那小乞丐的额头时,一抹滚烫的触感由他指尖传来。
他倏地收回手,也无暇顾及其他了,一把揽过他,足尖再一点地,一个漂亮的转身,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守在门口的侍卫揉揉眼睛,看着红影消失的方向不解的挠挠后脑勺——奇怪!展大人这么快就回去了?
***
公孙策将验尸的结果向包拯汇报完毕,一只脚才刚踏出书房的大门,天上就突然落下一席红色的影子,不偏不倚正落在他的面前,公孙不会功夫,这突然间的一下子惊的他差点坐地上,还好那红影眼疾手快,伸手一抓,稳住了公孙的身子。
公孙这才看清,刚刚飞身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展昭,只不过他的臂弯里还多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娃娃。
公孙懂医术,一看那娃娃的脸色就知道他身染疾病。他抬起头看着展昭,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展昭刚想开口回答,不料怀中的小小人竟然动了动,口中还喃喃的念着,“爹爹……”声音虽小,却刚好可以让两人听清。展昭不禁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想开口解释一下,却见到公孙的嘴角略微扬了扬。
“展护卫不用解释,学生明白。既然展护卫相信学生,学生定然不会将展护卫的秘密到处宣扬。只是这孩子此刻有病在身,需赶快医治才是。”说完就将展昭往他的院子推,自己则回房间去,取了药箱也跟去了展昭的房间。
展昭有些郁闷,他将那娃娃放在自己的床上后又出去,找人去端来一盆热水,一边解开他那破烂不堪的衣服一边为他擦拭身体。想了想自己这没有这娃娃可以穿的中衣,便又开门差人去给置几套干净的衣裳回来。
屋内,公孙还未把脉却首先看到了这娃娃身上一块又一块的淤青伤痕,不由得皱眉,轻轻搭上脉,眉头却皱的更深了,这孩子本身身体就弱,似乎是有些营养不良,身上的伤显然是遭人毒打的,至于这高烧应该是之前淋了雨又没有及时做处理导致的,看这孩子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应该正是被家人疼在手心里的年纪,不料却是如此凄惨可怜。
公孙起身,从自己药箱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展昭,“这是活血化淤的药膏,每日早晚为他涂两次,应该用不了多久身上的伤就可以下去了,只是这小家伙身子太虚,这看似平常的风寒在他身上恐怕要多养些时日才能痊愈了。”说完,他又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展昭发现布包中竟插满了银针,那样子有点像江湖人用的银针暗器,展昭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公孙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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