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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刚一出口,他二人便同时施力旋转突起。展昭在心中一直默念着左半圈,右一圈,同时耳朵还要注意着白玉堂旋转的速度,使自己与他保持一致。转完了那一圈半,展昭屏气凝神,将内力通过掌心渡入手下的突起中,随后轻轻一推,就感觉身后突然有了动静。
他微侧转过身,见白玉堂已经将手拿了下来,此刻正拿着火折子贴在佛像侧边查看着什么。展昭知道暗道的门被他们打开了,他呼了一口气,放下手,向白玉堂走去,边走边问道,“如何?”
白玉堂感觉到展昭越来越近的气息,也不看他,只用手指着入口处的墙壁,对他道,“你看这里。”
展昭凑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在暗道入口处的墙壁上雕刻着一些很奇怪的花纹,从样式上来看并不像是中原的花样,他凝眉问道,“这是外族的花纹?”
白玉堂退后一步,细细的端详着墙壁上的花纹,好一会才回应道,“这样式倒有些像鲜卑族中流传的图腾花样,不过白某并不能确定。”
展昭双眸一亮,惊叹道,“鲜卑族?!那岂不是很久远了!”他重新将墙壁上的花纹细细打量了一遍,心中暗自赞叹,如此巧夺天工的技术和手法真是难得!这般想着,他就不自觉的伸手想要触碰一下这年代久远的工艺,不巧手才刚伸出去,忽的银光一闪,展昭连忙闪身避过,定睛一看,面前的石壁上竟钉着三根细长的银针。
他二人立刻向银针射来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里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周围也没感觉到有第三个人的气息存在。白玉堂将银针照亮,看了一会后对展昭说,“上次你要碰佛龛时不也有银针射过来?”
展昭点头,“不过今日的针似乎与那日不同。”
白玉堂又将火折子凑近插着针的墙壁,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呵!猫儿你看!”
展昭不知道白玉堂看到了什么,连忙把头凑过去,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银针插入墙壁的根部似乎有些发暗,但是光线太暗,他又看不仔细,于是他抬起头,看向白玉堂。而此时,白玉堂也正在低头打量着展昭,二人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间,就感觉似乎有什么流遍全身一般,他二人顿时一个激灵的向旁边跳开,眼睛挪向别处,不知该看哪里好。其实他们没有察觉到,四周黑咕隆咚的,他们看哪里都一样。
二人彼此沉默了半晌,觉得气氛尴尬无比。展昭站在黑暗里偷偷瞄了一眼白玉堂,他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那一身的洁白似雪却使他看的很真切。展昭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对白玉堂道,“咳咳,这墙壁好生奇怪,展某方才好像看到针头上有变黑的迹象,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
白玉堂听了展昭的话忽然就笑了,“堂堂的御猫大人如何就眼花了?”
展昭听他又御猫大人御猫大人的调侃他,心中没来由的觉得有些不快,“白玉堂,展某一早就对你说过,御猫之名是皇上一时兴起随口起的,并非展某情愿所得,你做什么还这样不依不饶的。”
白玉堂见那猫炸毛了,忽然就有种想要上前给他顺顺毛的冲动,只不过若他真如此做了,恐怕对方就要上猫爪挠人了吧!他心中暗笑一声,而后迈着步子向展昭的方向走去,“你这猫儿,总是这般没趣,白爷爷不过随口说说,你却连玩笑也开不起了。也罢也罢,我们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吧。”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举着火折子沿着暗道往深处去了。
展昭闷闷的跟在后面,心里觉得自己似乎是对这个称呼太过敏感从而误会白玉堂了,他步子上赶紧加快了节奏,与他并肩,他看着他的侧脸,刚想开口,不料白玉堂却快了他一步,道,“这个暗道中机关重重,你最好不要与我并排而行。对机关,我比你懂些,你就跟在后面好了。”展昭才要反驳,却听白玉堂又说道,“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
展昭话到嘴边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又将其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像他们这种习武之人,背后是他们最为软弱的硬伤,能够将背后交予他人的,那对对方该是一种多么大的信任。展昭不动声色的跟他他的身后,眼睛盯着他的背,心中却在想,自己一直以为白玉堂还在为自己被封御猫的事别扭,但如今来看,似乎又不是。那么他是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猫鼠称号了,还是仅仅因为现在有案情,他尚未有闲暇顾及?
他心中胡思乱想着,脚步本能的向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就听到“喀啦”一声,展昭潜意识的一点地,施展轻功跃起,不巧却忘了此刻他正身在暗道之中,空间狭小的根本由不得他随意施展。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就想偏身借助墙壁之力落下,白玉堂回身的时候正好就见到他往墙壁贴去,心中一紧,连忙抽刀将其掷出去。寒月顺着他的力道“嗖”的一下子飞出,“叮”的一声插入墙壁。
展昭单足在寒月的刀柄上一点,翻身落地。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刚刚插入墙壁中发黑的银针,他抬头瞥了一眼白玉堂,随后赶忙回身将紧插在壁中的寒月□□,可奇怪的是,刀身并未像刚刚的银针那样变黑,而是泛出淡淡的蓝。
他不解的看向白玉堂,见他不慌不忙的踱着步子走过来,伸出白玉般的手将刀从他手中取回,看也没看的将其回入刀鞘。
“白兄!你的刀!”
白玉堂睨了他一眼,轻笑一声,“猫儿,听说过战国末年赵国有个徐夫人没?”展昭盯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听他接着说,“我手中的这把刀最初就出自这个徐夫人之手,据传闻此刀是由天降的一块形似刀身的陨石浑然天成之作,徐夫人见其形似新月,寒气*人,故称之为寒月。后此刀被燕国皇室重金买走,交由宫廷匠师反复淬炼,最终成为一把见血封喉的宝刀。正因如此,白某才不轻易拔刀出鞘。”
展昭双眼瞪的如同两颗铜铃一般大小,他对刀并不甚了解,原本只是见白玉堂手中的这把刀戾气颇重,知道是把上等的好刀,却没想到竟是一把上古名刀,与他手中的巨阙不相上下。他想到刚刚将刀从墙壁中拔下来的时候,刀身上泛着的那一抹蓝色,这才恍然这墙壁中的毒素见到了寒月,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走上前拍拍白玉堂的肩膀,对他道,“白兄的刀实在太过危险霸道,今后还是不要随便拔|出来的好,下次你若再见到展某即将碰到墙壁,就索性转头走你的,中了墙壁的毒也好过你这见血封喉。”
白玉堂笑着用刀柄推开展昭搭在他肩膀的猫爪,心中却觉得奇怪。刚刚展昭确实无意中踩到了某个机关,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任何攻击向他们发动。他向着未知的道路深望了一眼,不知等在那里的究竟会是何物。
别有洞天
展、白二人在黑漆漆的密道中缓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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