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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庭萱神情复杂地同样望着那两扇薄薄的木门,良久才开口:“林启是……曾经击退过吐蕃,替陛下迎回吐蕃公主,促使两国和亲修好的边关大将。入朝后,他与太子交好,因不满严相专权,更痛恨他屡次构陷太子,便向陛下进言要他罢免严相。不想被严相得知,怀恨在心,后设计诬告林启结党营私,教使太子忤逆尊上,心存狼子野心,使陛下对林启心生怀疑,认为他挑拨天家父子关系,很快厌弃了他,将他刺死了。”
谢卿一愣:“那是皇帝刺死的,和我姐夫有什么关系?”
屋外鞭声不断,也不知打得如何了,谢卿想要探头去看,又不敢,心都痒了。
“父债子偿听说过吗?”杨庭萱也是一片焦灼,很为厉渊担心,“林启是厉大哥亲自投进牢里的,府邸也是他带人抄的,这位姜姑娘自然也是恨他的。”
“这女人好不讲道理!”谢卿气恼道,“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找严相,找皇帝老儿算账去啊!”
他们说话间,塑像后突然有了响动。
两人一静,纷纷往后看去。
谢卿胆子稍稍大一些,小心翼翼绕到后门,探头一看,竟是先前那老道从后门进来了。
他大松一口气:“你这老头要吓死人啊……”
那老道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烂牙:“得罪了。”
谢卿还来不及觉得古怪,那老道鹰爪一般的手就伸了过来,抓住他的前襟以极快的速度又掠向愣怔的杨庭萱,一手一个,将他二人抓在手里,一脚踹开被抵住的殿门,如一道闪电般掠了出去。
事情真真是发生在一瞬间,等几人反应过来,局势已经因为这骤然冒出来的老道而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忠伯?”姜晓被厉渊的雁翅刀击得倒飞出去,后退数步,在地上留下了两道拖行的泥印才堪堪停住。
老道到她身旁,将杨庭萱和谢卿挡在身前,道:“姑娘,我替你将这两个小的抓到了,有了他俩,还怕厉渊不束手就擒吗?他敢动一下,就斩去这俩一只耳朵,再动一下,就斩掉鼻子!”
谢卿听得自己耳朵鼻子都痛了,止不住地要发抖。去看厉渊,对方果然是有所顾忌,站那儿不动了,连刀都指到了地上。
“我怎么没想到这样的好主意呢?”姜晓立时眉眼舒展,不怀好意地看向厉渊。她将离她更近的谢卿扯到身前,满怀恶意道:“厉大人,这二人既然与你同行,必定和你非亲既友,无论哪个伤了死了,你心里都不好过吧。”
厉渊薄唇紧抿,手指骨节根根暴起,一双鹰目又深又冷。
“发了他们,这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与旁人无关。”
姜晓充耳不闻,用鞭柄抬起谢卿下巴,满赋兴味问他:“你和厉大人是何关系?”
谢卿被掐着后颈,惊恐又无助地望着厉渊。
“他,他是我姐夫。”
姜晓又问杨庭萱:“你呢?”
杨庭萱看了她一眼,简单地说了两个字:“朋友。”
姜晓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几年来,天知道她有多想替林启报仇。只有替他报仇这一个理由,支撑着她活到现在。
“一个朋友,一个小舅子。”姜晓像是觉得荒唐般笑起来,“你这样的人竟然也成家了?你这种人,竟然也配有人爱?”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猛地笑意一敛,几乎是咬牙切齿带着恨意吐出。
谢卿只觉膝弯处一痛,惊呼了声,整个人便跪到了地上。接着他颈侧一凉,眼角余光瞥去,有一把匕首抵住了他的命脉。
下一瞬,杨庭萱受到了和他同样的待遇,被忠伯一脚踹得跪到地上,勃颈处架上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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