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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在那被敲的地方轻揉着,忽听那边皇上又道:“肩膀酸,过来锤锤。”
柳眉轻挑,拿眼上下扫了小皇帝两眼,见他仍瞧着那书信,理也不理会自己这处,只得起了身子,蹭到他身后,拿手轻捏着他那肩膀,眼却不敢朝那书信瞧去。
许他是嫌自己在这里呆的太过舒坦了,故意找事整整自己。可也许是故意叫自己能在他后边儿,拿着那信特特试自己会不会把信里的事儿给漏出去。
虽说她未必真就答应皇上给他做那内奸,可也不会真个忠于仙阁那头儿,这等事情,自己宁可少瞧少见些才能安生呢!
光个肩膀,就捏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捏罢了肩膀皇上因着要练字贴,倒是不用再捏了,只是那墨又不大够用了,再研了半晌的墨汗子。待足足临了十几大张字贴后,小皇上又叫柳蔓月把这临得的字在那几边儿铜盘中烧了。
拿着那临得的字迹,柳蔓月满是诧异的抬眼看了那小皇上一眼:“烧?”
皇上微点了下头,瞧也不瞧那些字迹半眼淡淡道:“烧。”
轻叹了声,将那铜盘搬到小炉边上,拿着一张做引子,点着后丢到那盆里头,拿着根通火铁根轻挑着,待那些字迹皆燃尽化做灰后,方又道:“皇上,这些灰要如何处置?”
“倒下去。”皇上微一抬手,随意朝那四周一笔画。
柳蔓月先是起了身,走到炉后头那处窗边儿,朝外头左右瞧了瞧,方把那盆中的灰倒了下去,只见四周立时风起,带着那纸灰飘飘荡荡,没多会子便皆化成了细腻灰粉,瞧着那粉末,柳蔓月原本不大在意的脸上瞬时精彩了起来。
“怎的还不回来?莫非想跳下去试试这崖的高矮不成?”过了许久,见那柳蔓月仍站在那窗子边儿上,皇上不禁疑道。
转过头来,无语的瞧了皇上一眼:“皇上,这般便将那灰倒下去,若是有人日日打这下头行走,早晚能瞧出端倪来。”
“端倪?”皇上头也不抬道,“这左近平素无人过来,这崖上早先掉下去摔死过人,又时常闹鬼,哪里还有人过来。”
“闹鬼?”柳蔓月放下铜盆,不解抬头道,“妾怎的没见过?”
“想叫它闹时,自然便会闹了。”
心下恍然,合着小皇帝平素全是打的这番主意,怪道北面这里自己几次过来时都没见过人呢?
又略坐了会子,瞧着那沙漏上的时辰已是差不多了,皇上这才起身上桥,后头亭子里那东西方自不需柳蔓月去收拾,想必自会有人来打理。
下了山,再打那秘道回去,到了听雨阁里,午时刚至。
进了楼中,迎面正遇着那穿了女装的小珠子,见了皇上回来,忙抬手摘了头上顶着的那斗笠,一脸苦瓜色瞧着皇上:“皇上……奴才……”
“一早上钓了几条鱼?”没搭理小珠子那神色,皇上这会子倒不见早上那要笑不笑的神色了。
“回皇上的话儿,一早钓了七条,三条草鱼,四条小鲫瓜子。”另一个人忙上前回头。柳蔓月见那人穿的竟和皇上身上衣着一般模样,身量高矮也和小皇帝差不太多,想是平素便是扮惯了的。
再瞧那小珠子,白净的脸儿,身子倒是瘦得紧,个子高矮也同自己相仿,再带上那斗笠、低于着头,只能瞧见尖尖白净的下巴,若不仔细瞧去倒也能唬得了人。
“鱼可放了?”
“照皇上的吩咐,钓着了后便又放了回去。”
皇上点了点头,边上楼走着,边又问道:“可遇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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