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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已经没有大碍了。睡一觉,醒了之后多休息几日,多吃些补血的吃食,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这老仆也是倒霉,老头儿只挨了一刀,就无意间触发了石符,袋子身上明明也有石符的气息,可都伤成这样了,愣是没有一滴血流对地方的。
老皇帝闻言喜上眉梢,一高兴就把他家虫娃娃又抱起来对着小脸蛋儿就是两口。怎么会有这么可人疼的娃娃呢?怎么就偏偏让朕遇见了呢?怎么让朕拐回家了呢?呃,不对,好像还没拐回家。
又对本君动手动脚的,竟然还敢上嘴了!贾琮怒瞪老皇帝,个没羞没臊的老头儿。却偏偏看见他一身狼狈,肩膀上还缠着染血的纱布,然后猛然想起若是自己没忘了交代那一句,这老头儿就不会受伤了。虽然知道这不能全算自己的错,可贾琮还是心虚了。算了,不就是啃两口嘛,只要不啃掉本君的肉,随便啃。
“给我看看你肩上的伤?”就着被抱的姿势,贾琮去解老皇帝的纱布。那纱布上面的血迹看着有些刺眼,仿佛时刻在提醒贾琮——这是他的粗心大意造成的。
“不用了,这就是看着吓人,爷爷早就不疼了。虫娃娃,还真别说,你那个玉符十分管用啊,爷爷除了挨了这一刀,凡是要砍上爷爷的刺客,莫名其妙就砍伤他自己了。而且这个伤好的也快,这才没多久胳膊就能用力了。”一切闲杂人等已经被打发了,老皇帝便也不避讳地说起那神奇的玉牌,“就是时灵时不灵的,虫娃娃,你那玉牌难道还挑人?”
他该怎么解释,不是石符挑人,而是他们根本没用对,老头儿你能保住命,实在是运气啊运气。
“父皇,那玉牌并不挑人,只不过是卖玉牌的人忘了告诉您,到底该怎么用罢了。”今上一身常服打扮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去了半条命一样的吴御医。
老御医今年可快七十了,三个月内,接连两次被侍卫拎在马上,策马狂奔半个京城,一把老骨头都要颠散了。当御医太苦了,从来不服老的老御医都在考虑告老的问题了。
“嗯?什么意思?”老皇帝眼睛一眯,瞪一眼姗姗来迟的皇帝儿子,就见他戏谑地点点自己怀里的娃娃。不由问道:“虫娃娃,你不会这么坑爷爷吧?”
“我忘了。”贾琮下意识地对了对手指,这是琮哥儿偶尔调皮被刘妈妈抓到时的惯用动作。
“不但如此,他今天还私闯皇宫,劫持皇子,与侍卫对峙。最可恨的是,还把宫墙拍了个大洞,到现在都还没能补上。”今上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告状。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方才在宫里不还理直气壮的嘛!
“喔,虫娃娃,你这可是丰功伟绩啊!你说,爷爷该怎么罚你?”
☆、第021回下狱
玉山是老皇帝遇刺受伤后,派来请贾琮的。他在贾琮的小院子扑了个空,问那里唯一的妈妈也说不清贾琮去哪了,急得嗓子眼儿都要冒烟儿了。
太上皇遇刺受伤,甭管别人如何,他们这些贴身的人绝讨不了好,说不定命都得赔进去。而老仆戴权不光是他的师父,更是救命恩人,两个虽都是无根之人,却情同父子。如今主子跟爹都重伤在身,他却找不到人救命,能不着急么。
可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偏有那没眼色的,要撞上来跟他套近乎,玉山的一腔急火毫不犹豫地就冲来人泄了过去。让你不长眼!
贾政方才下衙回来,便听人回报说宫里来人了,正在大老爷的那边。他来不及更衣,穿着官服便急忙赶了过去。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虽然大哥继承了爵位,可这府上的人情往来、交际应酬一直都是他在出面操持。贾政十分担心,生怕贾赦一个不谨慎得罪了宫里的人。所以他得赶紧去接手,不能让那一颗那什么,坏了整个荣国府。
当然,他这人是最不耐俗物的了,可谁让这一大家子就没个能让放心的呢。原先还有个琏儿勉强能跑跑腿儿,可那也是个不中用的,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就卧床不起了。没奈何,如今还得他亲自操劳。
唉,家事,国事,事事催人老哟。
待到了贾赦这里,政二老爷不由暗叹一声“果然如此”。这可是宫里来的人,不定是替哪位主子办事的呢,怎么能连院子都不让人进,也没有个正经主子招待,只叫个老妈子支应,算怎么回事?真是岂有此理!
“家中下人无礼,怠慢公公了,还请见谅。在下已经备好茶水,请公公到正堂稍坐。”玉山穿着一身便服,让贾政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此人是哪宫里的,什么品级,“敢问公公到敝府,可有什么事?”
玉山正琢磨着是原地蹲守,还是立刻赶回去,对这个冒出来打扰的人自然没有好脸色,斜着眼睛扫了贾政一眼,撇着嘴道:“咱家有什么事,也是随便谁都能打听的?躲远点,扰了咱家的差事,小心你的狗头。”区区一个从五品的散官儿,他还不放在眼里。
贾政堆着笑容的面皮一僵,恨不能就此甩袖而去了。这人怎如此说话呢,不过一个阉人,伺候人的奴才罢了,竟然也敢对他堂堂的朝廷命官不敬,真是有辱斯文。
见玉山对贾政如此不客气,刘妈妈倒是乐了,忙不迭地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家哥儿的父亲的二弟,就住在如今住正堂的就是他呢。二老爷,这位是乾清宫的玉山公公,专门来请我家哥儿的,连大老爷都不见呢。”
玉山是宫里熬出头的,心里别提多明白了。若是平常时候,他倒不介意被着妈妈狐假虎威一回,也能在琮少爷面前讨个好。可此时他实在是没这个心思,干脆一拱手,“主子身边还有急事,咱家这就不留了。若是琮少爷回来了,请让他务必到珍宝斋一趟,主子那里急着见他。告辞!”说完也不看贾政难看的脸色,一溜烟儿地走了。顺便,还带走了一瓶辟谷丹,都是琮少爷弄出来的东西,万一有用呢。
刘妈妈瘪瘪嘴,见人走远了便冲贾政福了福身,一扭头回院子里了。徒留贾政一个,在外面被气得倒仰,却又不敢踏入那小院一步。实在是这院子的凶名太盛,他可不愿以身犯险。
贾政也并未多做停留,目光深长地注视了小院子一会儿,又朝贾赦的住处看了两眼,便一甩袖子离开。不过,他没有回荣禧堂,而是直接去了贾母那里。
“方才我也听说了,有个持宫里腰牌的人上门,正打算让人问问怎么回事呢。”贾母本来还挺高兴,以为是宫里元春派来报喜的,却没想到……“那竟是太上皇的人,还说是要见贾琮?会不会是弄错了,那腰牌你见了没有?”莫不是骗子吧?
“听老太太这一说,儿子还真是没有见到他的腰牌,只是听个奴才在说。如此看来,说不定还真是……”真是什么,贾政没接着说,母子两个却都明白。在没确定之前,那个‘假’字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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