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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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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大恩，晴雯无以为报，愿随两位姑娘回扬州，便是叫我当个洒扫丫头我也愿意。”晴雯哭着，哽咽着说道，边说边要从床上爬起来给黛玉瑾言磕头。

黛玉迟疑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可你还有亲人在这，这般……”

不待黛玉说完，晴雯斩钉截铁的说道：“从今往后，便当我是死绝了亲人的。只求姑娘收下我！”

想起了下人回来叙述的晴雯兄嫂的狼心狗肺，黛玉点了点头，答应了晴雯。

正是金秋时节，天空高远，一路顺风而行，十分惬意。

眼见着将要到岸，船上俱是欢喜。这一路下来，虽然鱼虾鲜美，江景辽阔，但一连月余皆是如此，也难免让人腻烦。

这日尚未入夜，林如海体谅众人一路辛劳，特地早早就吩咐将船停在水中，好叫大家歇息一晚。

船上，黛玉的大丫鬟墨兰和瑾言身边的知棋捧着食盒往林如海处走，墨兰正笑道：“上回在船上，二姑娘便日日往台子上站着，极欢喜的模样，嬷嬷们劝也不听。这回可好了，老爷一说，也不再往外头吹风去了，只在屋里下棋看书。我们姑娘都笑呢，说老爷若是能日日拘着二姑娘，也不知要叫她省下多少心。”

知棋想起瑾言上京路上偏要看江景的事，也是笑个不住：“哪里是听老爷话呢。不过是来的时候看腻了，我们姑娘的性子你也知道的，若是喜欢，怕是一头听着老爷的话，另一头就外跑去了。”

墨兰笑道：“老爷也是心疼二姑娘，怕江风吹着了。我进林府也有些日子了，两个姑娘爱的，不论事物，从不曾见老爷驳回的。单就这一点，真不知要强出那府里两个舅老爷不知多少。”

知棋抿嘴笑道：“不说那府里，放眼瞧去，我也没见得比我们老爷更疼闺女的……”两人边走边低声说笑，也不曾避讳什么。

最后两人捧着食盒进了林如海处，船舷拐角处，一个女子身影才渐渐显现出来。那身影窈窕纤细，正是才被接出大观园的妙玉。

妙玉一直听着两人对话，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林如海处，瑾言正与父亲手谈，黛玉坐在一旁观战。

墨兰与知棋进来后，见如此情景，也不敢弄出声响，只默默放置好食盒中的点心，悄悄退下。

天早就黑得透了，才见林如海抚须大笑道：“言儿可是再无路可走了！”

瑾言不答，自顾盯着棋盘，半天才泄气的答道：“姜还是老的辣。”

黛玉看父女两人互动，忍不住笑了，往瑾言手中塞了杯茶，笑道：“罢了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爹可是比你多活了好几十年呢，如今这般已是极好的了。”

林如海也笑道：“我如你这般大的时候却是远不及你的，这般灰心做什么。”

瑾言小小的抿了一口姐姐递过来的茶，叹气道：“从前都不曾输过的，只是和爹下，就盘盘都是输。”

林如海还待说些什么，忽然传来一阵巨响，水面一阵晃荡，震得船身也晃了晃。

黛玉瑾言还没反应过来，林如海已是快速起身，走到门口，正待唤人一问，张生赶来回到：“老爷，是水贼！”

林家船只停泊的地方正是这段水路的避风处，今夜风平浪静，倒是有不少船也一处停下休整。有商船有客船，也有同林家一般的大家用船。

待天黑尽了，估摸着大多数人都已歇下，一伙水贼就摸上了一艘商船。那些商船都是水路走惯了的，自然少不了护卫，一番拼杀之下倒是给旁边的船只示了警。刚刚那声巨响，就是那艘商船情急之间放下小舢板，要送掌事的和妇孺先往旁边客船避一避。

林如海听罢，立刻吩咐家下人加强护卫，又让人将丫鬟嬷嬷等全都到大舱来，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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