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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见识了大黎的名川胜景,也看了不少江湖上的热闹,当然,他最喜欢的时刻还是和谢停洲单独相处,两个人在篝火旁聊天,在瀑布下畅游,在草原上观星,相处的越久,林川看向谢停洲的眼神就越炽热。
但他始终能察觉到,谢停洲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回避他,也绝不给他任何暖昧的想象空间。
林川也不气馁,安静地陪着他往飞云剑派返程,路上却出了意外。
两人在路过东江城时,被仇家盯上了,趁着两人分开的时候突袭,谢停洲没有受伤,林川却被擒住了。
那是林川武功大成后第一次受伤,仇家十分阴损,喂了他媚毒,又将他吊在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关了三天。
林川身上的伤口溃烂发炎,媚毒也同时发作,黑色的火焰图案在心口显现,林川烧到神志不清,拼命挣扎,却始终摆脱不了手脚上的镣铐。
后来林川也不知道谢停洲是怎么越过重重机关把自己救出去的,他只能闻到谢停洲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身后熊熊燃烧的大火——谢停洲盛怒之下,一把火烧了整个地牢。
那之后的记忆有些混乱,林川只记得自己浑身滚烫,下意识抱着谢停洲,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气若游丝,谢停洲双眼通红,也死死抱着他,双手都在颤抖。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天后,林川睁眼看到了孟青,知道自己已经回了飞云剑派,却没看到谢停洲。
心底突然有了些不详的预感,林川拉开衣服,发现自己身上的毒竟然消失了,意识到不对,林川撑着病体冲到谢停洲的房间追问他是怎么回事,谢停洲一开始避而不答,直到林川扯着谢停洲的衣服要看心口,谢停洲才终于肯承认,他把毒渡到了自己身上。
林川如遭雷击,盯着谢停洲心口上黑色的火焰图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停洲淡淡地叹了口气,说这个毒并不致命,他不需要担心,林川却不肯相信,寻遍名医,想要解掉那个沮咒一般的黑色火焰。
半年过去毫无所获,林川越来越绝望,孟青只好劝他不要太在意,既然谢停洲说了不影响,就一定有办法。
后来飞云剑派外出遇袭,谢停洲和林川赶去支援,却发现竟然是谢停洲的仇家联手设计,要终结谢停洲的性命。
两人且战且退,一直被逼到崖顶,林川打算拼死一搏,谢停洲却突然拉住他的手。
下一秒,一口黑血碎然喷了出来,谢停洲像是失了支撑的风筝,无力地朝后倾倒下去。
“师父!!!”
瞪着颓然倒下的谢停洲,林川这才惊觉谢停洲这半年竟然一直在被剧毒影响,只是他始终强忍,忍到没让林川看出一点异样。
谢停洲满眼歉意,看着林川,声音越来越低:“抱歉,我没能……护住你。”
“你将我的尸身交出去,也许还能换得生机……小川,你一定要……咳……保重自己……”
“我……”
后面的话林川没有听到,他愣愣地抱着谢停洲,眼看谢停洲就那么闭上眼,没了气息。
自己以为像神佛一般强大、永远不会受伤、不会死亡的人,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死在了自己面前,如一根羽毛坠落,轻的让人心凉。
山间的风开始呼啸,凄厉的哀鸣从林间树顶卷过,林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没有像谢停洲说的那样将尸体交出去,而是赤红着双眼,死死握着剑柄,将剑尖对准了那些人,一字一句,犹如泣血。
“你们,要给他偿命!”
……
无数剑锋闪着冷光冲着林川刺去,林川却不躲不避,死盯着领头的那个男人,直到九星剑刺破对方的喉咙,大片的血液喷涌出来溅在林川的脸上,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却闪着癫狂的笑意。
对面的人被他这不要命的样子震慑到,加上领头的人已经身亡,互相劝现了一眼,果断离开了。
“嘭!”
九星剑脱手,林川半跪下来,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却毫不在意,转身慢慢爬到谢停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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