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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问:“只能有一个吗?为什么呢?”
祁承远道:“因为心就只那么大。”
恰恰没有回过头来,依然看着窗外,半晌说一声:“哦。”
那一声,叹息似的,悄悄飘过来,祁承远忽然觉得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一般,逃出似地出了门。
那一天晚上,祁承远回来得挺晚,是恰恰给开的门。
恰恰跳上床去,好象很快又睡沉了。
祁承远洗了上床去,捏他的鼻子,他让一让,没有睁眼。
祁承远躺下来,把一支胳膊送到他怀里,他摸到了,捉住了,埋了半个脑袋进去,继续睡。呼吸吹在祁承远的胳膊上,一阵暖一阵凉。
祁承远很快睡着了。
黑暗里,恰恰却睁开了眼睛。
清明透澈的目光,在黑暗里穿行,最终落到那张睡熟了的脸上。
恰恰伸出手去,慢慢地落到那端正的轮廓上,抚过来又抚过去。
祁承远感到有点痒痒,扭了扭头。
恰恰吓得抽回手,缩进被子里,过一会儿又伸出半个头来偷偷地看向祁承远。
祁承远摸索着在脸上挠了两下,继续睡着。
恰恰探出头来,轻轻地叹一口气。抱紧了祁承远的胳膊,咬着衣袖上面的一粒小扣子,久久地醒着。
敏感的恰恰,很快就查觉,这两天祁承远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故事已是多天不写了,晚上虽不出去,却也不多话,常常是下一碗面就对付过晚饭去,恰恰也听不到他唏溜唏溜吃面的声音。晚上一早便上床睡觉,怎么也睡不够似的。居然连周末也呆在家里,老台旧的洗衣机也突然地罢了工,他自己吭吃吭吃地洗了一盆的衣服,带着恰恰一件一件地晾在院子里。把冻得通红的手抄进衣袖里,发着呆。
恰恰学着他的样子抄了手,蹲在他面前喊,“哥哥,哥哥。”
祁承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拍拍恰恰的头,又用大掌捂了他冻红的鼻子,说:“走了,进去了,恰恰。”
有一个晚上,祁承远居然喝醉了回来了。
恰恰开门,祁承远便跌了进来,恰恰一个没扶住,跟着他一同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祁承远闭着眼躺在那里,恰恰推他,“哥哥,哥哥,地上很凉啊。”
祁承远扑地吐出一口气,混了浓重酒气,口中发出呵呵的声音,翻过身子,继续睡。
恰恰想抬起他的身子,实在是太重了,一个扑跌自己倒在他身上。
祁承远闷闷地哼一声,还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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