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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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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也理解。

监护室内是恒温恒湿的无菌环境，但青年身上的手术巾只是一层盖布虚悬在他满是冰冷器械和管道的身体上而已，没有任何保暖的作用。

所以虽然幻术师感觉到了室内过高温度带来的燥热，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确认青年的温度。

他伸出了手——然后猛然缩回，瞬间蹬地冲向门口，将毫无犹豫一枪射穿禁制的杀手挡在门外。

两人默契地收起金属武器，几乎无声地用拳脚过了几招，在发现对方也有意识地控制着力道和招式范围，为了避免发出任何响动打扰病危的教父后，又同时默契收手。

在这满是精密的维生仪器，地上散乱着电线的监护室内，他们承担不起一丝一毫惊扰青年，甚至波及到他的风险。

六道骸皱眉，用手将杀手攮出门外，然后抬手一道靛青雾气笼罩住两人。

“你干什么？”他皱眉，“会吵到他的。”

“……”按照活过的年月来说，足以做六道骸他爷爷的意大利男人根本无心给眼前这个只会口是心非的毛头小子解释，但为了青年，他还是耐下性子快速理清他这么做的原因，“门口是只能用我CHAOSSHOT的无规则弹道破解的精密禁制，如果不破坏，会连医护都会无法进入，现在这里没有任何监护人员守着ECMO，这太危险了。刚才我看到你有动作——抱歉，是我的条件反射，毕竟我们几个彼此都不互相信任——而这正是他想看到的场面。六道骸，如果连我们——你们都不能再关于他的问题上团结一致，要当着他的面起争斗，你觉得他还会愿意醒来吗？没人比你更清楚，他有多累，让他安心休息会儿吧。”

六道骸可不是笨人，他皱起眉头，“他选了你和我……一内，一外，布下只有你能从外打开的封锁……原来如此。

假设我们无论哪个个人，心里只要有那么一丝想法让他死——哪怕其实没有人真的那么想——只要我们互相不信任，认为对方可能产生这种想法，那么无论谁有异动都会让另一个人警惕甚至发出攻击，以我们的手段，就一定会波及到命在旦夕的他。

选择你和我，是因为我们都是纯里世界的人——于功于私，憎恨黑手党的我和以第一杀手之名享誉里世界的你天然是敌对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互相信任。

无论是我不让你进来，还是你因为我的存在投鼠忌器，而选择不破坏这扇门，他都将无法得到救助，会死；

如果我有异心，刚好，我在里面……你不一定来得及反应，他大概率死；

如果你有异心，你进来，我不一定打得过你……而你又懒得杀目标以外的人，所以他死，我活。

如果你我都有异心，哈，完美。

但凡换人选或者你我换位，都不一定能凑出这等绝妙的组合。他说过的，他的命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他的命只属于他自己……从来如此。

顺便，为您默哀，杀手先生，他可没看上去那么信任你。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如果只是拒绝成为他的家庭教师，恕我直言，您还轮不到让他憎恨你到这种地步。”教父的憎恨对象……那是，专属于我的位置。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尽管同样被教父当作棋子一般挑选出来放在棋盘上对峙，但冷静下来的杀手大人还是琢磨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与其说是不够信任甚至怨恨自己，倒不如说，自己这个本以为无缘了的学生，最后还是选择将一切都托付给了杀手。

这就是你出的牌面吗？

是啊……是啊，您总是如此，如有前路，必不退缩，和我……不一样。

——再一次选择吧，Reborn。

我把我的生死交付于你。

如果你还是认为它贱，那就看着它枯萎在该枯萎的人手中。

如果你认为它还有那么点值得……如果过去这七天真的不是我一厢情愿……

那么……

请向我开枪吧，将你想要的一切托付在这枪上，是，我贱，我不要脸，我逼你举起枪，像主世界的你对纲吉举枪那样……

无论是让我生，还是让我死，都要先打穿这扇门——

来拯救我吧，Reborn。

年轻却快要死去的教父在车上从他曾经救下，如今在彭格列当基层人员的司机手中拿到了他想要的电子设备，冷静地登录自己的私人服务器，熟练地打开与享誉全球的智能家居控制系统，HOME.ASSISTENT一般无二的界面。

其实这个构想来源于白兰的choice和入江正一的匣兵器，梅洛尼基地，不过……也是沢田纲吉懒得倒腾，直接照抄了HA的底层逻辑（当然，付了一大笔费用并还在持续捐赠，教父连HAtitle的都懒的改）。

把人抽象成一个个功用不同，可以形态变化的智能设备，评估、量化后导入数据，然后持续跟踪他们所有的行为——南意街道、公共设施、马路甚至小镇上的所有监控设备都由XXVII免费安装，并以低价向当地提供按年计算的收费运营服务；玛格丽特又是意大利最受欢迎的本地生活app，沢田纲吉关心庇佑的人的一举一动，都有专业行为分析和心理咨询师相伴左右，即便远在日本，一切也早已被掌握在沢田纲吉的手心。

只要他想，更改几个人接下来的行程、目的地，只不过需要调用数据，输入打车软件特定的后台参数或者安排一些“偶遇”，谈上几句闲聊……一切都像在HA上变更智能家居的使用场景那么简单。

更不要说针对这些守护者和七三相关人员，他还有完整的数套预设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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