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氏祠堂在没有族长娘子的带领下,寻常族内妇人轻易不许踏入,王氏赶到祠堂外的时候,围观在外边的族人纷纷散去。
周族长已命人对周老二实行鞭罚惩戒,硬生生受了二十鞭,此时周老二整个背部血肉模糊,昏死当场。
看到当家男人这副惨状,王氏吓得双膝一软,扑咚跪倒在地:“当家的,当家的——。”
周淳风和周二叔父子俩正准备离开,闻言回头淡淡瞥了眼祠堂外的王氏,目光中皆带着鄙夷之色。
周淳风尤记得江璃说起,王氏以往没少给江氏使绊子,这也算是给二房一记当头棒喝。
周族长目光深沉的睨了眼昏死的周老二,心底落了埋怨,让他这个当族长的丢了脸面。
此事估计已在十里屯传开,回头不得被其他宗族的村民耻笑他们周氏一族。
再看王氏在祠堂外哭哭啼啼,心情更加躁郁,别过头挥手示意两名族里的后生,将地上的周老二送回老周家。
两名后生一左一右架起地上的周老二。刚走出祠堂,王氏踉跄的扑上来,见当家男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痛心欲绝:“当家的,这是咋滴啦。”
王氏问话时大胆的看向祠堂里的族长,语气明显为当家男人抱不平,即便她当家的昨夜行使之事被现,也没得把人往死里打的道理儿。
不想,人家族长看都没看她一眼,根本不会与她一名妇人理论,干脆扭头与几名族老一同离去。
王氏又气又怨,又只能追着那两名后生的脚步。这时,架着周老二的其中一名后生,语气轻嘲道:“我说王嫂子,你当婆娘的自家男人一宿没回家你不知?”
另一名后生冷嗤道:“怎会不知,我瞧啊,可是他们夫妻俩算计好的偷盗。”
王氏被气得嗓子眼一窒,立马放声嚎哭,故意在路上招来更多村民们。
“唉哟,冤枉啊,没天理儿啊,当家的,你可别吓唬我啊,你怎的糊涂的跑去办那起子事。人家早便不念你这门兄弟,怎会让你好啊。”
王氏腔调婉转流长,如镇上搭台的戏子般,有听闻风声的好事村民,个赶个的围上来听新鲜。
王氏这一招,无不是撇清自个的干系,更是有意把大房扯了出来,暗指大房不顾及手足之情。
周淳风冷眼望着远去的动静,双手背身,嘴角又是一阵冷笑。
大栓跟老子从祠堂出来,看见王氏走了老远还不停在嗷嗓,气急败坏撸起袖子便要追上去,被周二叔伸手扯了把。
王氏到底是个妇人,不说大栓动不得,再招惹上去,保不齐王氏那嘴皮子又能唱出另一翻曲目。
大栓无奈,只能冲地上恶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周老三虽然赶早上了学堂,但也听说周老二之事,更因着此事,村民们如今看他的眼神带着几丝鄙夷,气得周老三恨不能把周老二拖出来再抽几鞭子。
从前,周老二属老大以外最蠢的一个,胆子却又是最小的一个,想必昨夜之事少不得王氏那搅家精怂恿。如今老周家没有他们三房看着,二房倒是翻起了天。
也罢,反正他们三房这辈子都不可能回老周家,他倒要看看废物老二可真能撑起老周家的门眉。
上晌在祠堂处理完事,晌午周淳风拉上大栓赶牛车到镇上买回来两头小猪崽。粉白圆滚的小崽子,一放进圈子里就四处乱窜,叫,声不断。
三岁的景哥儿个头不及圈子的围墙,见嗷呜都能趴在围墙上往里看,弟弟也在娘亲的身上能见着小猪崽,更好奇死他了。
“爹爹,抱看看猪”
周淳风和江璃闻言,不由得相视一笑,俯身抱起小家伙。
有了高度,景哥儿真切的看见圈子里两只猪崽,新奇地瞪圆双眼,旋即煞有其事的点头不迭:“哇,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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