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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秀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走来。她身穿一身素色衣裳,但那衣裳的料子却是时兴的云锦,上面绣着的小花也是精致的苏绣。
往日里,只有吴玉竹才能穿上这样的衣裳。
见到吴玉秀,吴玉竹轻轻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仿佛想要隔绝这个世界的一切纷扰。
吴玉秀收起伞,轻声说道:“没想到姐姐离了相府,竟过得如此落魄。”
吴玉竹并未睁眼,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吴玉秀语气柔和地回答:“姐姐不要误会,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给父亲分忧的。”
吴玉竹打了个哈欠,问道:“分什么忧?”
这时,管家从霍宅中走出,吴玉秀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他,说道:“麻烦转告霍大人,我想问他是否有空喝茶小叙,玉秀有事相商。”
管家应了一声“好的”,便转身离去。
吴玉秀看了吴玉竹一眼,欲撑开伞就此离去。就在这时,吴玉竹灵机一动,站起身来,对着吴玉秀的背影说道:“妹妹,你东西掉了。”
吴玉秀闻言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吴玉竹手中拿着的手帕,是那日在望花阁徳广王向她索要但她并未送出的手帕。
吴玉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忙用手捂住鼻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吴玉竹逼近她,语气坚定地说道:“吴玉秀,竟然真的是你给我下的毒。你天天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内心却是如此阴险。”
眼下,便是她不说吴玉竹也能猜到一二。
吴玉竹仔细回想了那天的细节,如果是徳广王在熏香里下毒,为何三人都在场却只有她有事?这样一来,吴玉秀朝她脸上丢的手帕也变得十分可疑。
本来这只是一个猜测,但吴玉秀的反应却足以说明一切。她移开视线,怯生生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那天与徳广王见面,原本是想把手帕送给他。她计划让徳广王婚后慢慢中毒身亡,而吴玉竹作为他的枕边人,即使与她无关,也逃不了要去陪葬的命运。
只是没想到吴玉竹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手帕没有送出去,而吴玉竹的话又激怒了她。
于是她掏出手帕顺势丢到了吴玉竹脸上,反正她想害的人始终是吴玉竹。
吴玉竹见她还在装模作样,怒不可遏,扯着她后脑勺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来:“你装什么装?我当初还不忍心给你下毒,但你现在竟敢如此!你听好了,离霍延远一点。要不然,我就划烂你的脸,再把你丢到湖里喂鱼!”
吴玉秀闻言,并没有表现出往日害怕的样子,她一把甩开吴玉竹的手,轻笑几声,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你知道了,你知道又能怎么样,现在有谁还会信你的话。”
吴玉竹叉着腰,点着头说道:“吴玉秀,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伪装得如此无辜,实则心如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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