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廷杖打在背上,霍延也没有弯下脊梁,一杖又一杖,打在身上,痛在心里。
负心之人送母亲玉佩,至死也没有来接她走。他送吴玉竹玉佩,吴玉竹趁他生病,背弃他而去。
他咬紧牙关,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呻吟,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花。
孔冰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待杖责完毕,连忙上前搀扶,只见霍延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背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孔冰带他回来,小心翼翼替他上药,擦背的帕子染红了一整盆水,甚是骇人。
“丞相对吴大小姐千依百顺,将她的母亲风光大葬,陛下将她与徳广王的婚事定在芒种。”孔冰将草药敷在霍延的背上,劝他道,“大人,既然缘分已尽,何不放手?”
霍延想起身,孔冰又把他按下:“你不要命了?”
霍延从怀里掏出没能送出去的月牙形玉佩,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难道吴玉竹是因为王妃之位才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吗?
另一边,吴玉竹的闺房内,花香四溢,屋外月季花开得正盛,花瓣上还带着露珠,显得格外娇艳。她悠闲地品着春桃泡制的香茗,目光却落在了院中那几只无辜的兔子身上。
她端起春桃泡好的茶,吩咐道:“春桃,把那些兔子给我炖了。”
春桃娇俏地提裙跑出去,抓起一只兔子,问道:“小姐想吃红烧还是清蒸啊?”
“不要啊!”吴玉秀不知从何处跑来,抢过春桃手里的兔子,未遂。
吴玉竹托着腮,用慵懒的语气说道:“麻辣兔头,加麻加辣。”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吴玉秀进屋,走到吴玉竹身后:“姐姐现在已经拥有一切,玉秀对姐姐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如此铁石心肠。”
她话锋一转,又提及霍延:“听说霍大人,被皇上杖责八十?”
吴玉竹的视线始终没有看向她,淡淡道:“与我何干?”
“你一点都不担心他?”
闻言,吴玉竹笑了笑:“我担心他做什么?我正忙着筹备和徳广王的大婚,这点小事,我哪顾得上?”
吴玉秀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紧咬下唇,低声道:“徳广王不会娶你的。”在望花阁之时,徳广王就表示过他心悦之人,唯她而已。
吴玉竹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吴玉秀:“我和徳广王,是皇后赐婚,他自己说了不作数的,你说了就更不算。”吴玉竹凑近她,细瞧她失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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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秀去霍宅看霍延。
霍延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见吴玉秀来,他拘谨地坐直身:“吴二小姐。”
吴玉秀软声道:“听说大人受伤了,还是因为我姐姐,我心里过意不去,特意带来了名医调制的金疮药,还望大人收下。我代姐姐向大人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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