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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之后,时间已近中午。
庄星羽和宣惟来到停车场,见到了已经在车旁站着等候他们多时的司顿和段天昕。
宣惟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在刚刚的葬礼上哭过不止一次。
他一看到段天昕就飞扑过来,弯着腰紧紧抱住段天昕的腰,难受地说:“终于结束了,我难受了一上午。”
“嗯。”段天昕当然可以理解宣惟,他一边抬手轻轻拍着宣惟的后背,一边温声安抚,“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可以安息了。”
宣惟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紧地抱住了段天昕,还弯着脖子把脸埋进段天昕的颈窝,默默流着泪。
庄星羽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宣惟一眼,段天昕则露出了一个“没事、哄一会儿就好了”的眼神。
“……”庄星羽无语地转向司顿,问他,“你下午请假了吗?”
“嗯。”司顿应了一声,“你不是说要我陪你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庄星羽点了下头,然后走过来牵起司顿的手:“走,去吃点东西,让这两人留下腻歪吧。”
段天昕:……
最终,四个人还是一起开车回了地下城,简单吃了午饭之后段天昕就赶着去实验室里忙了。
在“新生”计划从前的那些丑事被曝光之后,段天硕作为曾经的直接负责人在所难免地受到了牵连,现在已经被联邦革去了职务、关押在了监狱里面,随时面临着最终的审判。
而因为段天硕曾经是项之竞的左膀右臂,项之竞又因为毒害曹睿而畏罪自杀,所以段天硕在很多事情上根本脱不开干系,并且联邦内部曹睿的势力还会将无法撒在项之竞身上的怨气、积累到段天硕的身上。
段天昕曾经私下里问过司顿,像段天硕的这种情况、在审判的时候大概会怎么判,司顿想了想,还是稍稍保守地推测段天硕入狱的时间会在十年以上。
司顿也问过段天昕是否要安排他到监狱去探望段天硕,但却被段天昕拒绝了。
因为段天昕在围墙外那般恶劣的研究环境下都能实现畸变人的逆转,充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所以在回到联邦之后,科学部的高管就将“新生”计划全权交给了段天昕,由他亲自组建自己心仪和信任的团队,将“新生”计划沿着正确的轨道继续向前推进。
也是因此,段天昕变得比从前更加繁忙,一般一天有16个小时以上要待在实验室里,并且除了“新生”计划之外,还要配合江部长规划新的地下城的修建事宜,忙的脚不沾地。
而宣惟则回了特遣分队,他被军部任命为特遣分队的副队长,辅佐庄星羽完成各项联邦交代的任务。
庄星羽也请了假,没和宣惟一起回特遣队,而是开车载着司顿,重新来到了地上。
汽车一路行驶到了地上安全区边缘的一处陵园,庄星羽才将车停好在了路边。
因为是在地上,所以这种陵园只有在特别祭奠的节日里才会有人过来,平时都没有什么人的。
司顿一看陵园,心中就已经多少猜到庄星羽带他来这里的用意了。
下了车,庄星羽从后备箱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黄色菊花,然后拉着司顿的手一路上山,最终在一处白色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这个墓碑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墓碑上的字也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能辨认的出上面写的字。
慈父、庄重、母、谢香莲之墓,儿庄星羽献上。
司顿抿起了唇,他知道庄星羽的父亲过世的早,母亲的遗体也没有见上最后一面,是前段时间才从地下城的公共墓室里迁出来的骨灰。
那次司顿本想也陪着一起,但出于公务繁忙、加上庄星羽说了想自己完成一切,所以司顿就没有陪,这也是他第一次来探望庄星羽的父母。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庄星羽轻轻喊了一声,然后把那束菊花端端正正地摆到了墓前。
司顿在庄星羽的身旁静静看着他,心中泛起一丝酸涩。他知道庄星羽跟母亲的感情很好,也知道庄星羽当初加入“新生”计划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母亲看病。
可没人能够想到,庄星羽却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并且由于项之竞从中作梗,他今后也永远无法得知母亲临死前的遗言,这件事将成为庄星羽心中永远的痛了。
“但我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庄星羽说着,伸手拉住司顿的手,将他拽到了自己身边,“这位是我的爱人,是我打算共度余生的人,我今天带他来看你们了。”
司顿微微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庄星羽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介绍自己和庄星羽的父母“认识”,出于对庄星羽的尊重,他还是很顺从地站在了庄星羽的身边,并且和庄星羽一起、对着两位老人的墓碑深深鞠躬。
庄星羽拉着司顿,对着自己的父母说了好多心里的话,说完之后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司顿:“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子很傻?”
“不会。”司顿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你最真实的一面,我很开心能够看到。”
庄星羽垂眸看着司顿,眼中闪过万千难以言表的情绪,他紧张地吞咽了几口口水,凸起的喉结随着动作在脖颈上来回滑动着,最终,他才开了口。
“其实,今天我还有个东西想拿给你看。”
庄星羽在裤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深红色的天鹅绒戒指盒,然后有些紧张地捧到了司顿的面前,轻轻打开了。
司顿看到,在这个小小的方形戒指盒里,静静地躺着两枚简约低调的铂金戒圈,在戒圈的里侧,刻有他和庄星羽的名字拼音缩写、以及一枚细小闪耀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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