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琅赞道:“卿儿,确实心思精巧。”
“这是李卿卿开的店?”卜夫人神情惊讶,立刻觉得嘴里的牛肉不香了。
裴英与有荣焉地说:“没错,我这次来清河县就是为了祝贺卿儿的快餐店开业。”
之后卜夫人再未言语,默默吃着碗里的面,只吃了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之前盛赞的银耳莲子羹也变得索然无味,吃在口中,味同嚼蜡。
裴英看母亲吃的少,于是又点了一碗酸笋鸡丝粥,这道粥有开胃健脾之效。
卜夫人勉强吃了半碗。
午后,裴英陪伴卜夫人游览了清源山及其山上的闲云观。
望着清源山上即将凋零的桃花,裴英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回想当初,他与卿儿初相识,她为了哄自己教她武功,给自己带了很多风味独特的零食,还甘愿当丫鬟,给自己揉肩捶腿。
那一天真是快乐,如今回想起来,心中依旧充满了愉悦之感。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深深地爱上了她吧。
卜夫人见裴英凝视着远方的山林出神,脸上洋溢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幸福笑容,便知他此刻必定是想到了李卿卿,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他在家里的时候,也常常会这样陷入沉思,有时正在用餐,突然间,嘴角就会勾起一抹浅笑。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甜蜜与满足,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时光。
她看在眼里,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作为过来人,她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正是因为知道,心中才会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担忧自己的儿子被人抢走,内心惶恐不安。
作为母亲,她自然不希望看到儿子被他人牵绊。
“英儿,你婵儿妹妹过几天来府里小住,你们是自小的情意,可要好好带着你婵儿妹妹玩几天。”
裴英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婉拒道:“婵儿妹妹大了,我带着不合适。”
卜夫人劝解道:“你与婵儿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她对你的心意你岂能不知?李家那姑娘虽容貌出众,但身份低微,与你并不相配。”
裴英凝视着卜夫人,问:“母亲是要取消父亲定下的婚约吗?”
卜夫人微微一笑,“自然不是,我们裴家向来言出必行,母亲是想让你娶李卿卿为平妻,婵儿做你的正妻。如此一来,也不算违背了当初的约定。”
裴英冷笑一声,缓缓开口:“平妻之名,不过是虚有其表,朝廷从未真正承认过这种身份。听起来似乎尊贵,实则与妾室无异,母亲,您真的以为李家会愿意让他们的女儿去给别人做妾吗?”
卜夫人听闻后,眉头轻皱,语气坚定地说:“英儿,你身为未来的定远侯,身份尊贵。李家只不过是一介商户,能够与你结亲,即便为妾,已是他们高攀,更何况是平妻之位。”
裴英冷声道:“母亲,不要再说了,此生,我裴某心中只有卿儿一人,我誓要娶她为妻,共度此生。”
“这也是父亲的意愿,当年父亲亲自去提亲,断没有让人做平妻的道理。”
“我裴家历代以来,都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之辈,绝不会做出毁坏婚约、让人做平妻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
“英儿,你……”卜夫人话未说完,裴英已经走开了。
她轻叹一声,心中的想法却愈坚定了。
中午回家吃过饭后,李卿休息了一个时辰,便前往长乐窑。
骑马走在小路上,不知怎么,突然就有种前世上班的感觉。
裴英没有找过来,想来是在陪伴他的母亲。
李卿也没在意,卜夫人守寡多年,显然是一个内心孤寂之人,裴英多陪陪她也是理所应当。
与卜夫人相比,自己每天都有诸多事情缠身,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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