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唐愣了一下，表情有些狐疑。
斐轻苏继续拱火道：“你拔啊，不拔不是男的。”
夜千唐的手指微动。
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眉头微微皱起，使劲观察斐轻苏的表情。
“你…不是爱她吗？”
斐轻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拔了？”
夜千唐的手指远离了几厘米。
斐轻苏微眯眼睛，睥睨着他：
“懦夫。”
夜千唐仰视着斐轻苏，此刻灯光突然变暗，斐轻苏的脸埋在阴影里，
夜千唐的瞳孔放大，
此刻，斐轻苏的脸仿佛跟他记忆里的一张面孔重合，
但是只维持了一瞬间。
而这一瞬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血色的天地、无尽的牢笼里、环抱自己蜷缩在墙角的小男孩……
夜千唐恍惚了几秒，回过神来，心中萌的对那人的害怕全然消失，他怒不可遏地瞪着斐轻苏。
像是觉得自己被人看到了心里最畏惧的东西而应激。
“你对我做了什么？！”
斐轻苏把目光完全放到了夜千唐的离氧气罐的按钮只有几厘米的手指上，而此刻随着夜千唐的说话，他的身体不断抖动，这个手指离按钮越来越远。
一种难以抑制的失望。
夜千唐还在咄咄逼人，他的语气有些异样：“快回答我！你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
斐轻苏这才把目光放他的脸上，扫过他的脸颊，淡淡的说道：“你哭了。”
这三个字，夜千唐又是一阵恍惚，斐轻苏的面孔再次和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而此刻夜千唐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不是感动的流泪，
而是害怕到极致。
夜千唐如同在森林里碰到猎人的野生小兽，他慢慢远离着斐轻苏。
他的眼神仿佛疯魔了，不停地念叨着：“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斐轻苏冷漠地看着紧紧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夜千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