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鳐鱼!文鳐鱼!”
浓重的黑暗如潮水般包裹着小鲛人,他被困在一场可怕的梦魇中,怎么也挣脱不开。
小鲛人在睡梦中呓语,声音里满是惊惶与焦急,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不断冒出,浸湿了鬓角的丝。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仿佛正目睹着什么极度恐怖的场景。
英勇无畏的小鲛人,从那惊心动魄的为掩护小精灵团队,奋不顾身吸引相柳中身负重伤,生命垂危。
乌英嘎紧急施展灵力,才将小鲛从鬼门关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此刻,小鲛人刚刚苏醒,脑袋昏沉得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仿佛被重锤反复敲打,稍一动弹,便是钻心的疼痛。
可即便如此,可怕的梦中文鳐鱼领凄惨的模样,瞬间将他的疼痛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梦里,冰夷家族的爪牙将文鳐鱼领五花大绑在星宿海的巨石上,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文鳐鱼领的身躯在风中瑟瑟抖,它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出的求救声在空旷的海域上回荡,却无人回应。
“不!不要伤害它!”小鲛人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双眼圆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
他环顾四周,现自己身处乌英嘎怀抱中,这才稍稍缓过神来。
但一想到文鳐鱼一族可能正面临的绝境,他心急如焚,再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挣扎着起身。
顾不上身旁为他忙前忙后的乌英嘎,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小鲛人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乌英嘎将军,文鳐鱼一族快撑不下去了!”
豆大的泪珠顺着小鲛人苍白的脸颊滚落,他情绪激动,语无伦次的叙说来回两次经过文鳐鱼领地的残状:
“冰夷家族太狠了,他们毫无征兆地起突袭,潮水般涌入文鳐鱼的黄河世世代代领地。
文鳐鱼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仓促抵抗。那些冰夷家族的恶徒,手段残忍,见鱼就杀,毫不留情。”
小鲛人猛地坐起身,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得厉害:
“黄河上游文鳐鱼的家园,如今成了文鳐鱼炼狱!”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我拼了命逃跑,一路上脑海里全是那惨状。
对比往日里,文鳐鱼的领地生机勃勃,湛蓝的河水波光粼粼,水草随着水流轻轻摇曳,文鳐鱼们在水中自在穿梭、嬉戏,时不时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欢快的鱼群好似天边绚丽的彩虹,那是它们独有的灵动风景。”
“可现在呢,全变了!”小鲛人声音拔高,带着哭腔,
“冰夷家族的战船横冲直撞,密密麻麻地闯进了文鳐鱼的家园。
那些战船高大又冰冷,船身挂满尖锐的冰凌,所到之处,河水被搅得浑浊不堪。
冰夷将士们站在船头,面目狰狞,眼神里透着凶狠与贪婪。
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寒光在河面上闪烁,映照出他们残暴的模样。
只要看到文鳐鱼,便毫不犹豫地挥刀砍杀,刀光剑影间,鲜血染红了大片河水,殷红的血水在河面上肆意蔓延,散出刺鼻的腥味。”
“文鳐鱼们哪是他们的对手,只能四处逃窜。可无论躲到哪儿,都逃不过冰夷家族的追杀。
河底的石头、水草上,到处都是文鳐鱼的残肢,有的鱼身被利刃划开,内脏流了一地;
有的脑袋被砍下,死不瞑目,眼睛还大睁着,满是恐惧与不甘。
活下来的文鳐鱼,十有八九都重伤垂死。它们虚弱地躺在废墟般的家园里,有的身上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止不住地流;有的气息微弱,连游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静静等死。”
小鲛人说到这儿,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
“放眼望去,曾经热闹非凡的族群,如今冷冷清清,只剩下寥寥几条鱼。它们挤在一处,瑟瑟抖,眼神里满是绝望。
每一条鱼都在苦苦挣扎,可面对冰夷家族的暴行,它们又能做什么呢?
要是我们再不出手,文鳐鱼一族,真的就要从这世间彻底消失了!
我一想到黄河上游冰夷家族战船上那残暴无比的冰夷将士,追杀着可怜的文鳐鱼,就恨不得立刻冲回去,可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了,乌英嘎,我们必须得救救他们啊!”
小鲛人胸膛剧烈起伏,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话语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情绪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
“乌英嘎将军,之前宵明领派我和小龙鱼从黄河潜伏到上游,追踪被冰夷家族俘虏的登比娜和苗龙领,那简直就是一场生死冒险!”
小鲛人回忆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冰夷家族在河道里布满了战船,那些战船高大坚固,像一座座移动的堡垒,船舷上站满了目光凶狠的死士,他们手持利刃,严密地封锁着每一处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