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要走的时候,程怿在后面叫住了他。
程恪回过头,程怿走到他面前,低声说“哥,我说真的,你要不然还是回家吧。”
“怎么”程恪着他。
“我有点儿担心,”程怿着他手上的石膏,“你说要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
“他出过的最大的事儿就是从家里被赶了出来,”江予夺说,“只要不回家,应该出不了什么比这大的事儿了。”
“你说话注意点儿。”程怿冷着脸。
“我就这么说话,”江予夺说,“不想听刚才装没到我的时候就应该把你妈一块儿拉走。”
程怿皱了皱眉,着他“江先生,能不能让我跟我哥单独说几句话”
“你先把旁边这些人都支走了的,”江予夺说,“要不你俩单独不了。”
程怿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程恪本来有些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并不希望江予夺跟程怿有什么冲突,但真冲突起来了他也没想阻止,就觉得心里有些烦乱。
现在听了江予夺这句话,再到程怿的反应,他的心情瞬间明媚了很多,这种让人无语的对绕弯子客气话的直白理解,让他想起当初跟江予夺的费力交流,顿时就有点儿忍不住想笑。
大概是嘴角没压住的笑被程怿到了,程怿他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头碰上事儿。”
“我知道,”程恪笑着点头,拍了拍江予夺,“走。”
“哥”程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江予夺再一次打断了。
“你别操心了,”江予夺说,“有我在。”
程恪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走到广场边缘,四周的花灯都开始变少了的地方时,他才突然笑出了声。
“笑个屁啊”江予夺着他。
“你太可了,”程恪笑得不太停得下来,“其实玩心眼儿,你真不是程怿的对手。”
“我为什么要跟他玩心眼儿,”江予夺说,“我没那个闲功夫。”
“没错,”程恪笑着拍拍他的肩,“就只有你这种横冲直撞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人留的才治得了他。”
“开心了”江予夺走到旁边的垃圾桶边儿上点了根烟,了他一眼。
“还可以吧,”程恪走过去,他一只手拿着灯,一只手打着石膏,实在腾不出手了,他冲江予夺抬了抬下巴,“给我点一根。”
江予夺把自己嘴上叼着的那根烟递到他嘴边,程恪叼着抽了一口,江予夺又把烟拿了过去自己抽了一口。
“你再点一根不行么”程恪问。
“那我得伺候两根烟了,”江予夺说,“你要不爽一会儿再续一根得了。”
“主要是这场面不太雅观,”程恪说,“大街上的。”
“你事儿真他妈多,”江予夺瞪了他一眼,“抽就抽,不抽闭嘴,你就是因为太雅观了才总跟你弟扯个没完,你抽他一巴掌你他还成天冲你假笑吗。”
程恪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也许吧。”
“我没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跟家里人在一起什么样,”江予夺靠到旁边一棵树上,把烟递到他嘴边,“可能你想法跟我不一样吧。”
“当着我妈的面儿,”程恪抽了口烟,“我也不想弄得太下不来台,以后大概是真的不会有什么来往了。”
“没事儿,”江予夺说,“你我一个人,也没家人,不一样挺好的吗”
“嗯。”程恪笑笑。
江予夺猛抽了两口之后把烟掐掉了,想想又着他“我随便说说的,咱俩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程恪把灯递给他拿着,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
江予夺又点了一根烟,递给他“来吧,续上。”
程恪笑了“没那么大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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