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林西茹在整个盛安,都是威名远扬的,能拜入她的门下,可谓是多少个渴望官场拼出一方天地的女子一生的夙愿。
她看得出来,沈云初是想的,可当时她说的话,明知道有可能激怒林西茹,但她还是说了。
沈云初明白高知意为什么有此一问,她稍作沉思,只说,“我是想拜师,但我不想我所崇拜之人,是个是非不分,忠奸不明的,当然,如果今天她真的只是说米酒的事情,那就当是我小心眼儿了,我也不是非要靠着林大人才能做得了女官。”
说着,沈云初语气微顿,视线轻移,目光落在窗外,外头的景物飞速闪过,她接着道,“对于我来讲,拜师可能会让我更轻松一些,会少走许多弯路,但这并不代表,失去了这个资格,我就永远做不成女官了,不过是时间长短的区别而已。”
沈云初回过头,再次对上高知意略显诧异的眼神,“路是自己的,要怎么走,该怎么走,能怎么走,都不是只有一条路,因为我是沈云初。”
放眼整个盛安城,沈家可不是吃素的,她想做女官,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也不是没有,让她爹去盛安帝面前帮她求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她并不想这么做,那样会落人口舌,说她名不符实,她沈云初算不上要强的人,但一件事,既然决定了要做,自然是要尽自己的全力做到最好。
听着沈云初的话,高知意沉了沉眸,沈云初也没再说什么,直到马车停在郊外,两人都一路无言。
还没下马车,外头便传来少女嬉戏的声音,外头的下人敲了敲车门,“二位小姐,咱们到了。”
沈云初同高知意下了马车,前面不远便是一片丛林,溪水潺潺,姑娘们脱了鞋袜,挽起袖子,扎好衣裳便下水玩去了。
两人还未走近,在水里嬉笑的姑娘们便瞧见了两人,其中一个站在水里朝着她们挥手,“知意!酥酥!快来啊!”
高知意笑着冲她挥手回应,正要小跑过去,却似乎又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依旧斯条慢理的沈云初,“你不去吗?”
沈云初摇摇头,没说话,高知意也并不多问,刚才也只是出于礼貌罢了,她快速跑过去,脱了鞋袜,下了水。
冰凉的触感,瞬间让他心情愉悦了起来,一抬眼,就见裴雪颜坐在一旁巨大的鹅卵石上,只将双脚泡在水里,目光跳跃之间,已然落在不远处的沈云初身上了。
高知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沈云初找了个树荫低下,拿出自己带的书,便认真翻看起来。
高知意回过头,看向裴雪颜,裴雪颜似乎还没有注意到,直到高知意朝她覆水去一滩水,她才惊觉,回过神来。
两人四目相接,裴雪颜怔了怔,高知意道:“跟我说说她的事吧。”
听着高知意的话,裴雪颜的表情有些意外,但琢磨了片刻,还是道:“其实她挺可怜的,小时候,她生过一场大病,听说当时惊动了整个太医院,沈将军也从外头找了好些名医来,才将她救活。”
“但自那以后,她身体就一直不好,像这么热的天,也不能随便下水玩,过冷过热,都会让她大病一场,寻常人有个小病小痛的,挨几天也就好了。”
“她不行,再小的病和伤,都有可能要她的命,沈家对这方面也一直都及其的小心,不敢有半分懈怠。”
裴雪颜说完,不知道怎么的,高知意心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她总觉得,沈云初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一种不应该属于像她这种经历的人的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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