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观姑娘,我们将军说招安之事进展缓慢,怕是不能送几位上路了,在此遥祝诸位旅途顺利,还望见谅。”
感情已经到了虎头山。
李邺这一路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凭着一嘴三姑六婆扯闲篇的功夫,在众人心里都留下了挺不错的印象。
她哥啃完一块肉干,扯树叶擦罢手,“要不,咱们过去两眼吃了人家好几日的口粮,总该亲自知会一声比较妥当。”
观亭月对此无意见,“顺便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燕山听出她的一点言外之意,在路上就低着
声音提醒“喂。”
“招安可不是去打架。”
“我当然知道。”她走得气定神闲,满脸从容,“我虽不曾替老爹招安过,但这种活儿,有时候不光是动嘴皮子。”
观亭月冲他递了个轻挑眉稍的笑,“得讲究恩威并用。”
虎头山很大,他们落脚的地方恐怕还只在山底,再往前有盘根错节的山道,陡峭的天险自成屏障,黄土和草木交相辉映,汇成一片肃杀的“梁山水泊”。
“老先生,我们当真没有恶意,这是朝廷下发的文,白纸黑字,有印章的不信您一眼。”
人还未走近,大老远就听见李邺扯着嗓子卖吆喝。
好家伙,他何止是进展缓慢,原来压根没有进展,连匪寨大门都没摸到。
李邺和他的兵乌泱泱地停在山坡往上的关口前,无论如何也难进寸步。
这半坡处临时设了一道卡,观亭月留意到,两旁除了山石、树木外,还有几个粗糙搭建的岗亭,手们拉着紧绷的弦,正戒备地对准山下。
而关卡之后则是一座黑压压的木质寨门,尖刺和拦马桩一应俱全,别说,真有点占山为王,扯大旗起义的味道。
门墙上遥遥站着位胡须大把的老人家,方巾长衫,儒雅文弱,想必身份特殊,可又不像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李邺这边举着一张纸吃力地解释,对方在那边装聋作哑,死活不肯配合。
“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嘛,同是大绥子民,何必搞得兵戎相见呢,对不对”
“兄弟们原本在襄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放弃大好人生与前程,不值当的。”
“官府做事,向来稳妥可信,说了既往不咎,便一定是既往不咎”
难为他磨破了嘴皮,守关的一干人等仍旧无动于衷,满脸大傻子的表情把他望着。
“这位将军快别逗了,若是真心实意地谈和,怎么还带那么多兵”
岗哨冷嘲热讽,
李邺不禁苦笑“小兄弟,你们人多势众,咱们的父母官手无缚鸡之力,总得有个性命保障吧”
边上的襄阳知府连忙附和,“对对对,若是当家的肯接受招安,
本府愿孤身进寨,不带一兵一卒乌纱为证,绝不食言”
这知府也是一把岁数了,不比那位在墙上装诸葛孔明的大爷年轻哪儿去,一腔的苦口婆心全给人当驴肝肺。
“回去吧大老爷。”老者摆摆手,“我们当家的说了,襄阳金氏誓与朝廷不两立,除非小姐能活过来,否则,招安的事情免谈。”
襄阳知府“你们”
观亭月几人近前来时,双方的谈判正好陷入僵持两难的境地。
李邺隔空唱了一上午的单口大戏,嗓子直冒烟,接过燕山递来的水食,没滋没味地吃了几口“见了吧人家压根不肯搭理你,越是知道招安,越是意满志得,所以我才说接了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唉。”
“这些年,对付叛军和反贼朝廷不是一向以武力镇压吗”观亭月感到奇怪,“为什么非得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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