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一片狼藉的溪州都督府,此时后院一处香堂却处于香雾缭绕之中,香堂内巨大狰狞的鬼神雕像正张牙舞爪顶天立地,怒目瞪视前方,田思漾娇俏孱弱的背影正跪在祭祀香案之前,香案上摆着牲口野果祭品,一尊牌位赫然立在当中。
“故溪州上柱国田思道之位......”静静步入这座熟悉的场所,彭师裕透过此间的朦胧空气,冷眼凝视着牌位上的名字,鼻孔不由自主地开始翕张,胸膛似乎欲炸裂开来。
正虔诚跪拜的田思漾停止了口中的低吟,紧接着将手里的玉串缓缓放在香案上,婀娜站起,缓缓转过身,一张平静而苍白的面孔,正对着浑身浴血的彭师裕。
“妾身见过大爷。”田思漾颇为从容地躬身行礼道。
彭师裕眼神忽而恍惚起来,沉重地呼吸着,盯着这张娇美无辜的脸蛋,仿佛回到了从前热烈的郎情妾意一般,竟有些不知所以。
“大爷,您浑身是血,莫不如让妾身伺候您更衣罢!”
田思漾似是释然地笑了笑,低声说着,一边伸出纤手,从香堂一侧的檀木架上取下一件素净的长袍,缓缓走到彭师裕的身前,耐心地解开满是殷红的战袍,又十足细心地替他换上干净的袍子,最后轻轻地张开檀口,温柔的吹了吹彭师裕胸甲上的些许尘土。
感受着田思漾这股久违的芬芳,彭师裕目光不受控住地炽热起来,脸色一沉咽了咽口水,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只是安安静静任凭她摆布,紧紧盯着这张令他日思夜想却又恨之入骨的脸。
“大爷,好啦!”田思漾轻轻退后一步,躬身低声道:“大爷,想杀妾身便动手罢!妾身自知对不住您,愿以死赎罪......”
一句话即刻将彭师裕拉回现实,深呼出一口浊气道:“思漾,你真与那田思道有私么?允滔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若你道声不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
田思漾闻言愣了片刻,继而凄然地笑了笑,轻叹一声道:“大爷,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总归是一死,何必再让你增添不快......”
此话不言而喻,彭师裕眼中几欲淌出血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犹豫了片刻后道出了内心隐藏已久的疑问:“田思漾,你究竟有没有过我......”
田思漾歪着头想了想,轻轻摇头道:“从未过你,哪怕一丝一毫。”
彭师裕的脸上瞬间变成灰败之色,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长叹笑道:“哈哈哈!果真如此!我真是太过痴傻,竟然问出这样的话!诚然,你对我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意,又岂能做出这种寡不知耻的事情!”
“大爷,对不起。”田思漾静静道。
“不必再说了!思漾,我必须杀你,你、和你身后的族人带给我彭家巨大的耻辱与灾难,我彭师裕此生虽死难忘!但你记着,我这一生最喜欢的,只有你一人!最恨的,亦是你一人!”
话音落下,彭师裕的面孔忽而狰狞地扭曲起来,瞳孔收缩,咬紧牙关拔出腰间长剑,猛地直捅入田思漾的心口,握着剑柄的右手不觉开始发颤。
田思漾已闭上双眼,但仍因身上的极度痛楚而紧紧蹙着眉头,继而嘴角溢出鲜血。随着彭师裕面无表情地抽出剑刃,“砰”地一声,田思漾的身子无力地沿着香案的边缘滑倒在地,那座巨大的鬼神雕像被轻轻撼动,一双不怒自威极为镇定的眼神顿时摇曳起来。
“纵然恨你,但我也会祈求五溪神灵许你侍奉......”
彭师裕的眼角显然已经湿润,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完这句话后,利落地将长剑血渍拂手拭去,狠狠地将田思道的灵牌斩为两段,接着转身踏步而去,任由香案前的血泊缓缓扩散。
......
轰轰烈烈的溪州之战终究落下帷幕,只半日时间,这座号称洞溪之地最坚固的堡垒便已告破。
此战守城一万二千蛮兵除了千余龚氏部众投降外,其余尽数战死。武平军死伤也超过了三千人,多数都是死在攻城冲锋的路上,但总而言之,这个战损相比敌军来说,已经令武平众将都十分满意,这也大大超过了李源战前的估计。
虽然在李源来,以三万多武平大军主力,配备精良的盔甲武器、辅以充足的钱粮物资攻击一座由山野蛮兵防守的城池,拿下是必然的事情,但今日由这些新制投石机带来的快速而辉煌的胜利,显然还是颇为惊艳。
而抛去大杀器的压制力,此战武平大军表现出的作战状态亦是取胜的关键。从步骑配合,结阵压制,到冲锋搭桥,迂回攻城,尤其是朗州老兵与新募兵士之间的磨合都是可圈可点,算是从容不迫。
今日算是李源第一次正式指挥武平大军发起大规模作战,基本上已是达到了更改军队配置后心中所希冀的结果,全军上下对于今后的战事亦是增强了信心。
决定让柴克武担当攻城主将的时候,李源便是摆明了要给这位将一个大功劳。并非是公然徇私,而是李源想通过这个决定暗自观察军中将士的反应,只因先前军中人人皆知,武平众将中刘江生与罗二虎作为大帅的结义兄弟,定然享有某些特权。
今日此举,便是李源特意为之,借以打破众将士心中的猜想与顾虑,同时又能从实战历练中筛选出既完全忠诚又可委以重任的亲信将领,而柴克武的表现显然是没有让李源失望。
柴克武先前已在辰州一战中表现出优异的指挥能力,并已积攒下经验,今日接到命令后当然明白这是大帅特意将功劳许给自己,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激进,而是一丝不苟地沉稳执行着李源所有战前的布置,从战前压制到发起攻城,一蹴而就,丝毫不拖泥带水,虽然年纪不大,但已展现出与其兄长不相上下的名将潜质。
战场打扫完毕已是黄昏时分,溪州城几成废墟一座,目前大火未熄,因此李源下令全军暂缓进入此城,转而在城外大营驻扎休整一夜。暮色四合,山野俱寂,从城外蔓延至整座溪州城,战场上就像是一座人间炼狱一般,虽然遍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已被聚拢焚烧,但遍地仍随处可见血浆残肢,四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首臭味。
日头落尽,天空中大群的秃鹫却仍依依不舍地盘旋着,伺机下落俯冲向城中的残肢碎肉,争抢之际发出凄厉的嘎嘎怪鸣,如同从地狱深渊中发出的慑人心腑的哀嚎之声,伴着入夜的冷风令人不由得脊背发冷。
直到清晨,溪州城中的大火渐渐熄灭,李源即刻下令全军开拔入城,虽是座化为灰烬的城池,但毕竟城廓尚在,防御措施只需修缮便算是完备,自然比在外扎营要安全许多。
行走在溪州城的大街上,将士们贴着厚实的鞋底,却发现地面仍是十分滚烫,到处是崩裂的石头和飘洒的飞灰。大军进城之后,只是简单清理了主要干道保障兵马通行,又将几处城门前的空地清理干净,权且作为驻扎之地。
洞溪蛮族以往的建筑皆是就地取材,多以林木为主,但自彭氏入主溪州后,渐渐亦用上了石基与土坯的墙体,但再是先进精巧的工艺,在大火之下,同样都无法幸免,故而坐落在南城区域的溪州城各处文武官邸几乎都沦为废墟。
城中唯一剩下的算是保存完整的大型府邸,便是溪州城中心的都督府了。
前身作为彭氏家族三代居住的刺史府,几乎都是由汉人工匠仿造中原建筑样式而建造,一砖一瓦皆严丝合缝,府中华丽宏大的院落房屋之间,都特意隔开大片的空地用作庭廊与花石。明明身在蛮夷之地,穿梭其中竟还真有些梦回大唐的奇妙意味。
昨日从东门破城而入的武平军先锋骑兵,早已将这座府邸从里到外清理了一番,欲将此作为大帅李源的行辕以及军中高级将领的落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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