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话,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往上爬。
陈无疾回身望了一眼,地面的景象已趋于模糊,甚至就连那片湖泊也分辨不出来,唯有天边地狱里的景象,依旧是清晰。
“你在阿鼻寺时,可有下过山?”
阿朱摇摇头:“你是想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吧,这我也不清楚。”
举目望去,依旧看不到白骨台阶的尽头,陈无疾逐渐感觉出不对劲来。
“我觉得我们这样走下去,是到不了的?”
阿朱止步:“到不了?”
“没错,你有没有计算过我们爬了有多久?”
她想了想:“应该……很久,会有两刻钟了吧!”
陈无疾摇头:“不止,这里没有风的流逝,也没有日升与日落,我们的感知出现了偏差,远远不止半个时辰。”
阿朱疑惑起来:“可我印象里,经常会有人去寺庙里烧香,也不至于这么远吧?”
“问题就在这里,这么久周遭的景象却全然无变化,就像是在……原地踏步。”
听陈无疾这么说,阿朱反应过来,朝四面看了看。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该如何抵达阿鼻寺?”
她将问题抛给了陈无疾。
陈无疾也是无奈,坐在地上思索起来,很快就觉到了不对。
“我在想,以前阿鼻寺的香客们,也会经历这长长的白骨台阶吗?”
“我觉得应该不会。”
陈无疾点点头,随即抽出身后长剑,上面尺许长的银色剑芒蓬勃而,看得旁边阿朱一阵心惊,许多日子不见,他的实力竟提升了不少。
紧跟着,剑锋朝着面前的白骨台阶猛然刺下,如插入血肉,剑立即变得猩红。
“这是……”
轰隆隆的龙吟自四面八方而来,脚下的台阶开始了震动。
“看我如何破除虚妄!”
剑芒再起,陈无疾在白骨台阶上横切一剑,更多的鲜血喷洒而出。
剧烈地摇晃的让他们从白骨台阶上翻了下去,面前一条白色的骨龙冲天而去,其周身白骨似玉。
再看脚下的台阶,已不再是白骨,而是恢复成了青砖色。
“差点被它蒙蔽了双眼,方才我们一直往上,这骨龙却是在缓缓往下,再加上四周参照物的模糊,我们并没有察觉到其实是在原地踏步。”
骨龙很快消失在了天际,青色方砖铺设的台阶一直通往半山腰上,两侧松柏常青,颇有仙家气度。
“我记忆里的阿鼻寺山门,应该就是这样的。”阿朱说道。
“那现在才对了,你可知道那条骨龙是什么?”
阿朱想了一阵:“好像是有印象,它经常在阿鼻寺里出没!”
陈无疾望见骨龙没有再出现,便放下心来:
“也许原身是一条蛟龙也说不定,现在就只余下了残魂,既然它对我们没有敌意,那我们继续往上走吧。”
这次没用多久,就来到了台阶的尽头,这里是一片平地,在两侧竹林的掩映下,一座寺庙小小的山门露了出来。
暗红色的墙壁,黑亮色的瓦片,还有两扇青色的木门,牌匾用金漆书写的阿鼻寺三个字,一种古朴、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
“这才像是一座古刹,你记忆里的阿鼻寺就是这般吧?”
阿朱十分欣喜,在离开这里的将近五百年里,她一直都想着再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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