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这几天她因为主动和父母断绝关系而难过，师父的现身无疑是给了她希望，但小师父的死则是把他们两个都打入地狱。
叶寻轻打断了两人的叙旧：“时间也不早了，七长老不如安排我们去休息吧。”
她和步双星对视一眼，后者看出她眼底的意味不明，随即点点头。
“好，我派人去安排，你们这会就先去吧。”步双星迅上道，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叶寻轻一眼。
他派人将他们都各自带下去，路过乐正希身边的时候拍了拍她的头：“别难过。”
然后自己回到了内室。
不一会儿，叶寻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走进来，手里握着万物生。
“你不是人。”叶寻轻眯起眼睛，语气里充满了危险，“你是谁？”
步双星露出一抹苦笑，他摇摇头，红了眼眶：“我是步吟霜分离的情绪聚集体。”
叶寻轻听到这话有些震惊，她一直以为步双星和步吟霜是孪生兄弟来着。
“他……为何要这样做。”叶寻轻不太能够理解。
步双星摇摇头：“你知道那个四域的天才吗？剑道魁，正道第一人。”
“门泊舟？”
这熟悉的描述词让叶寻轻脑海中浮现出门泊舟的名字。
“对。”步双星点了点头，他眼神看向半空，有些怀念又有些不明显的痛苦。
“他毁掉了自己的七情六欲，所以可修无情道不会被毁道心。”
叶寻轻没有说话，打断别人的回忆不是什么礼貌的习惯，她更喜欢在一边倾听。
“步吟霜用了秘法分离自己和情绪，可以说门泊舟使用的方法就是步吟霜的进阶版。”
叶寻轻眉头轻皱，有些不解：“为了修道，值得吗？”
步双星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他只赐予我情绪，不是完整的思维。”
他笑着看向叶寻轻，面带歉意，全然不见以往的活泼。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只能进行简单的思考。”
叶寻轻点点头，话锋一转：“所以你要在这里待到死？”
叶寻轻现在明白了步双星身上的不对劲从何而来——失去了本体源源不断的滋养，情绪聚集就像一团强行捏造的气，随时可以飘散。
步双星袖子捂住口鼻咳嗽两声，然后将袖子塞到身后。
叶寻轻注意到了他袖子上的一抹猩红，本体已死，分离出的东西又能坚持多久呢？
“啊……他死了，我只是一团无用的情绪垃圾拼凑起来的废物而已。”
步双星笑了笑，他眼底是不甘心：“我确实是不甘心的，凭什么……凭什么就要阴阳两隔呢？”
叶寻轻说不出安慰的话来，步双星也知道这位弟子的脾气，他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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