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点了点头，眼中却划过一抹伤痛。
事到如今，婉儿恢复记忆也是必然的事了。
若是……
她恢复了记忆，想要回去……
他，也只能放手。
这些年来，他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是他对不起她。
许父低垂着头，耷拉着肩，整个人沉浸在悲伤中。
许卿柠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不知她爹怎么回事。
“柠儿。”沈州白轻声道，见她转头看向他，才道：“你给娘好好看看，我先出去一会儿。”
许卿柠点头，方才她有听到暗一出他们独有的暗号，知道他有事要办。
沈州白转身出去不久，许母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秀美的脸庞透着一丝苍白。
许卿柠第一时间现，“娘，您醒了。”
“嗯，柠儿。”许母温柔地笑了笑。
许父闻言，身子一颤，不敢抬头去看许母是何表情，但又按耐不住担忧，悄悄抬眼看去。
“娘，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许卿柠小心翼翼地扶正她。
“没有，娘没事。”
许母轻轻摇头，而后一双和许卿柠相似的桃花眼，望向一旁，正巧对上许父的视线。
许父有些愧疚，“婉，婉儿，你都想起来了。”
“嗯，我想起来了。”
“那你……”
许父喉头有些哽住，说不下去了，胸口隐隐作痛。
“她爹？”许母有些许茫然，看了眼许卿柠。
许卿柠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许母视线又转向许父身上，注意到他眼眶都有些微红，唇角勾起柔柔的笑意。
柔声道：“她爹，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是啊，爹，娘现在没事了，而且娘想起了以前的事，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呢。”许卿柠也劝道。
闻言，许父看向许母，眼眶微微热，闭目，深呼吸了一口气。
“柠儿，你先出去。”
嗯？
许卿柠感到有些意外，诧异地看了眼许父。
不过看着她爹的神色，她还是没多说什么，默默起身出了屋，顺带带上了门。
“她爹？”许母狐疑道。
许父沉默了片刻，有些沉重开口道：“婉儿，当年，我知道你失忆了，但还是在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娶了你。
这么多年来，也没让你过上一天的好日子……现在，你都想起来了……”
“你可曾，后悔？”
许母一怔，愣愣地看着眼前和她过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她孩子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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