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貌迫不及待,失言说出了这惊人的供应标准之后,李先生终于表现出了整场谈话中难得一见的失态。他足足沉默了十秒钟,才委婉开口,提醒林貌艺术品市场的容量是相当有限的,这种印刷机一样的供应,只会摧毁整个定价逻辑。
此外,艺术品重质不重量,如果有超高品质、极强历史意义的顶级作品,那么其一件的分量,便可以抵得上寻常千万件有余,足以让一切收藏者心甘情愿的掏空腰包。
——譬如兰亭集序,又或者兰亭集序,最好还是兰亭集序。
在这样强烈的暗示前,林貌依旧顾左右而言他。他毕竟还有几分理智,到底还不敢越过陛下做这个主;再说,兰亭集序这样足以扭转乾坤的绝对大招,怎么随随便便就许出去呢?
以正常历史论,现在传国玉玺可还在突厥的那位萧皇后手上呢,难道将来也给典当了不成?
眼见大手子实在不接茬,李先生亦只能遗憾放弃。他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叠新的文件,在桌上依次展开:
“这是依据报告作出的诊断意见,充分考虑了林先生的实际。”他缓声道:“大部分开列的治疗办法都只需要口服或者涂抹药物,连注射的针剂都很少使用。不过,会诊的专家认为,其中某位青年女性的报告需要慎重考虑——她可能有明显的血管畸形,应该多加疗养。”
李先生递过来一张白纸,上面赫然写着长孙皇后的化名。
狸花猫奋不顾身,爬到林貌肩头俯视报告。他当然看不懂诊断意见上一连串的专业术语,但连蒙带猜,大致明白了专家的判断——血管畸形、饮食结构不良,外加缺少运动,三种因素共同压迫神经,制造了连绵不断的风疾。
他拍打林貌的肩膀,催促钦差开口解释。
林貌谨慎道:
“可是,在古代——我是说,在虚拟的另一个世界里,恐怕没有疗养的技术条件,相关设施也不齐备。
“请不必担心。”李先生彬彬有礼的补充了关键:“远程的医疗指导已经是相当成熟的技术,可以为治疗流程提供有力的后勤支援——当然,涉及健康的事情总是很敏感的,并非一个公职人员可以妄言。为了长远的合作起见,即使是虚拟的组织,也总希望能与另一个世界达成全面的互信。”
这句话极为委婉,但用意却很明显——即使大手子真的在另一个世界位高权重、一呼百应,眼下毕竟也没有明确的授权;哪里就能随便敲定大事呢?如医疗、金融等敏感至极的事务,还是要有地位适当的人出面作保,才能稳妥无虞。
……再说了,就以林先生那宅在家中躺平摆烂的做派,若真要说他是什么异世界的显贵吧,那似乎就太超出于正常人的理解范围了。
另一个世界的皇帝这么不挑的吗?
含蓄提醒之后,李先生特意留下了厚厚的上百页文件,内容纷繁复杂、无所不包,以《友好互助协议》的名义,总揽了两个世界一切关键领域交流往来的准则,并严格划
定了双方交往的义务与责任,基本囊括了正常关系中所能预见的种种。
当然,因为天人之誓的缘故,这一份协议并不能视为是组织机构之间具有法律效力的约束,而仅仅只能依赖于双方领头人物个人信誉的保证。
有鉴于此,协议最后的签字内容相当之豪华,豪华到林貌仅仅瞥上一眼,便发自内心的倒吸一口凉气,合上文件,不再细看。
“如果需要讨论协议内容,可以随时再联系我。”李先生笑容可掬:“这是我的名片,在有必要的时候出示这张名片,应该能解决不少问题。”
轻描淡写的交代完这重大之极的保证,他双手将名片递与林貌,而后向一人一猫点头道别,缓步退出了办公室。
·
骤然被灌输了这么劲爆的猛料,林貌颇有些精神恍惚;他拎着整整一袋文件,浑浑噩噩的回家,开门,进屋躺下,连鞋都没来得及脱。还是猫猫陛下特别留意,才帮他关上了院门。
待到四仰八叉的林貌从胸口吐出一口叹息,似乎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静候在侧的狸花猫终于幽幽开口:
“那位李先生真是眼光毒辣,心机深沉,断不可小觑……只是言辞之中,未免还有避重就轻的地方。”
他停了一停:
“虽说固国不以山川之险,但两界之间的贸易往来,着眼的应该是矿产、作物、资源吧?为什么会特别留意于其余的细物呢?”
毕竟在现代磨砺了这么久,陛下的眼光也不同寻常了——黄金、珠宝、古玩、字画,这些重要吗?说重要倒也重要,但与真正的国之重器,种种不可再生的资源相比,未免还是差了一筹。在双方彼此接触的紧要关口,不提关键问题而只提浮夸潦草的金银玩物,难免有言不及义的嫌疑
林貌揉捏额头,觉得脑门子都在嗡嗡的响。
“——那是自然的啦。”他有气无力的说:“李先生不是说过了吗?双方连共识都还没有建立嘛,怎么能贸然提敏感问题?事出从权,当然是先在这些边角料上达成互信,之后的事情才好慢慢谈嘛。”
西汉时匈奴的冒顿可汗就知道,金银、古玩、珍物,即使贵重如兰亭集序,也不是不可以谈的;但只有土地人口地理资源等等要害,是朝廷绝对的逆鳞,触之必杀人。
陛下默然片刻,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但还是有些不满:
“即使事出从权,也不能太离谱了——什么‘阎立本每日作一幅画’?阎卿是朝廷的大臣、君主的宾客,不是召之即来的画工,这样的话传出去,岂不是伤触大臣的颜面,侮及朝廷的声名?就算名利至重,又何必如此!”
真把大唐朝廷的臣子当作名画印刷机了是吧?还每日一幅——怎么不去抢呢?
林貌在沙发上默默听完,悄悄的翻了个白眼,只是不敢让猫猫看见。
什么“伤触大臣颜面”?——要知道,皇帝自己也曾反复传召阎立本现场作画,留下了莫大的心理阴影,气得后来升任宰相的阎相公念念不忘,死前
都特意叮嘱儿子,家族中再不许修习画术,从此断绝了这神妙之至的技艺;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在,再谈什么大臣颜面与否,未免就稍显尴尬……
所谓听话听声,真正让皇帝不太高兴的,多半林钦差口不择-->>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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