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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丑角（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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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云舒猝不及防带来一个石破天惊的讯息：二皇子在接受大理寺的审问时，不慎说漏和太子良媛间的苟且，因牵连太子，大理寺不敢擅作主张，私下给太子递了个信儿，太子闻讯，勃然大怒，亲自将穆良媛扭送至大理寺，责令严加审讯。

穆良媛细皮嫩肉，被大狱的惨象吓破了胆，不出半日尽数招供；经多番核实，供词俱为真，兼之二皇子先前掳掠良民致使受害人含愤自戕一案经查证，证据确凿；大理寺连夜整理好相关卷宗，禀明陛下。

陛下怒冲冠，掀桌而起，连斥三声“畜生”，竟气昏了过去。昨天傍晚的变故，到现在仍未恢复意识。

“二皇子怎会自揭老底？”宋知韵百思不得其解。

二皇子固然蠢笨，但形势严峻至此，即便真是个智力残缺的傻子，也该保持警惕，时刻紧着口风，众目睽睽之下抖自个的罪行，真是千年难遇。

事以后，案件尾以迅雷之势传遍京城大小角落，云舒一早去宋家取宋母亲手给宋知韵缝制的手帕，沿街听了个五花八门，各种细节样样俱全。

她说：“据说二皇子前一天夜里吃了不少的酒，到早上接受审问时仍醉醺醺的。酒劲上来，嘴巴难受管控，先是痛骂办这个案子的陈大人，骂着正痛快，就把和太子良媛的丑闻抖出来显摆，原话是：‘老子连太子的女人都照睡不误，你们又算哪根葱，胆敢把老子当犯人逼问！’啧啧啧，敢对太子爷不敬，纵他有九个脑袋也不济事了。”

宋知韵暗暗咬紧后槽牙，不知该如何评价。

云舒在侧喋喋不休：“奴婢才恍悟，在钟府后园子撞见的那一对男女，就是二皇子和穆良媛吧！怪不得，当时二皇子穷追不舍，追上来又一副凶相，原来是为着这个缘故。”

“哦！”她冷不丁抬高声音，“还有害您掉水里的那个宫女，您猜怎么着？敢情是穆良媛瞧她有几分颜色，专门带去赴宴，特给二皇子可乘之机，一切尽是由于二皇子这个人很……很不正常，做……做那事的时候，喜欢掐人，有几回险些将穆良媛掐死，而穆良媛担心自己哪天小命不保，各处网罗漂亮的宫女，意欲趁此迷乱二皇子，以求和二皇子摆脱关系。众所周知，二皇子喜新厌旧，穆良媛想得不差，不意中途失了手，倒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宋知韵暗暗唏嘘，“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不知以穆良媛和二皇子的行事，这两年以来，是如何掩众人耳目的。

“这事跟咱们无关，以后不准提了。霍铮不在，咱们小心为上，以防给自己惹一身腥。”此事不比贺家那头，牵涉皇亲贵胄，非同小可，他远在千里之外，身兼讨贼大任，不能分心，这个关口，及时把自己摘干净，不给他添乱，再要紧不过。

云舒道：“奴婢明白。”

一日拂晓，贺勉破天荒收拾利索，向刘氏请安。

到地方，才现刘氏也起了个大早。望见人来，她笑得合不拢嘴拉他进屋。

“儿啊，一会就要去大理寺报道了，娘特意提前几日到千金阁给你挑了身行头，你马上换上看看合不合心意。”刘氏招手示意丫鬟彩儿把东西端过来。

彩儿谨慎着将那身不菲的行头放好，退至一旁垂手站立。

鸦青色的褂子，上锈丝丝云纹，上手摸起来，柔滑细腻，与平常所着天差地别。贺勉急不可耐，立时冲彩儿丢命令：“快，伺候我更衣。”

彩儿慢慢吞吞挪近，小心翼翼服侍。

彩儿容姿上等，身段婀娜，近身之间，隐约有阵阵芳香钻入鼻端，贺勉心神荡漾，趁刘氏低头喝茶的空隙，揩了把咫尺之距的素手。

恶于他素日的淫威，彩儿不敢作，强忍着恶心，把他穿的外衫揭下来。

“好丫头，等爷晚上回来，就跟母亲要你过来。”贺勉觊觎彩儿并非日，以往醉心于吃酒赌钱，腾不出空暇来操心这门子心思，眼下手头不宽裕，去不得他处，念头便按不住了。

彩儿惶恐不安，小声说：“二少爷，奴婢断不敢有非分之想，再说夫人不会同意的……。”

最怕惊动刘氏，结果真的应验了。刘氏一手掷下茶盅，怒容满面：“好你个小狐狸精，谁给你的胆子当着我的面勾引爷们儿？”

因自个是从丫头一步步爬上主子位子的原因，刘氏平生极为厌恶不知高低死活的下人，平素把两个二字看得和蹲大狱的囚犯似的，屋里半个丫头也不允许放，尽管是上了年纪的老妈子亦不能例外。

这彩儿多有几分姿色，又被她当场抓包狐媚子贺勉，万是忍不得了，前脚呵斥完，后脚喊了蔡婆子进来，咬牙切齿道：“快把这个下贱东西拖出去，狠狠打上一顿板子，再找个人牙子来卖了！”

彩儿涕泪横流，苦苦求饶：“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对二少爷不敬啊，奴婢是冤枉的！”

蔡婆子代刘氏，扬手掴了她一耳光，啐道：“在这个家里，嘴硬是最没用的！凭你有力气嚎叫，待会见了板子，保管老实！”

言罢，两个高大的婆子分两边，连拖带扯地把人弄出了门。

自己母亲地脾气，贺勉相当清楚——不怕他胡作非为，单无法容忍和奴婢们有粘连。故而，从始至终只当无事生，觑眼观察刘氏脸色未曾好转，便贼喊捉贼，各种痛斥彩儿不要脸，即便打死也不为过，仅仅卖实属便宜了她。

见二字与自己一条心，刘氏怒气渐平，满口语重心长：“娘是为你着想。你大哥他算是脑子里霉了，一心偏向姓霍的，咱们贺家将来的荣华富贵，全指着你了，你得争气，怎么能叫那些个下贱货毁了前程。你以后好好干，娘哪怕拼上这条老命，也为你谋一桩体面婚事。”

“儿子定不让母亲寒心。”莫看他答应得头头是道，实则心里已然盘算啥时候去赌一盘解馋。

黄昏，刘氏掐着算着时辰，觉得贺勉该回来了，然而左灯右等不见人影，心下焦急，唯恐宋知韵暗中使坏，黄了美梦，便催促蔡婆子去外边瞧一瞧。

蔡婆子依言前往，孰料半道碰上犹如面色苦瓜一般的贺勉，忙忙止住，关切：“二少爷，出门前还欢欢喜喜的，一回来就这样，敢是小子哪里伺候不力，惹您不快了？”

跟随贺勉的小厮顺儿就在旁边，连连和蔡婆子挤眉弄眼。

“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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