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轻笑,解开南鸢脖颈处围着的纱巾,露出上面的红痕。
南鸢皮肤娇嫩,平常用点力气就能留下很深的痕迹,更不用说顾景珩当时是真的动了杀心。
“吓着你了?”他的手指摩挲着南鸢细腻的肌肤。
南鸢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挣扎反抗,只能硬着头皮,岔开话题:“我自己来就行。”
顾景珩只当是听不到,将手上的药膏均匀的擦拭在了南鸢脖颈的伤口上。
南鸢看着顾景珩修长白皙如玉般的手指,蘸取着药膏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自己脖颈处,指尖温热柔软,像是能够渗透进她的肌肤。
她觉得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懂过顾景珩,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他可能现在对自己极尽温柔,下一刻就可能对自己起了杀心,他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不,他就是疯子!
“好了,药膏涂好了,明天伤痕就能淡下去。”顾景珩将药膏塞到南鸢的手里,突然开口问道:“那个谢洛尘有什么好?”
南鸢看向顾景珩,眼底划过一抹复杂。
半个时辰他就把自己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
“跟他退婚,跟着孤好不好?”顾景珩的目光灼灼。
跟着他吧,答应他吧,只要她点头,他就当今天的一切都没有生,他照样会给她一个名分,对她好,就像前世那样,多好。
“不好。”
南鸢回答干脆利落,拒绝的毫无犹豫。
顾景珩的手指顿了一下,脸色微变。
他以为是自己没说明白,把刚刚自己的话掰开了揉碎了跟她讲:“跟着孤不会比跟着谢洛尘差的。他谢洛尘能给你的,孤能比他给的好千倍万倍;谢洛尘不能给你的,孤也能给你。”
“就像今天你受人欺负,他谢洛尘人微言轻,根本护不住你,可孤就不一样了,有孤在,没人敢欺负你。”
顾景珩以为自己说的够明白的了,南鸢但凡是有点脑子就该知道到底是跟着谁好了。
可谁料——
“不好。”南鸢柔柔地说着最伤人的话。
空气忽然安静了。
顾景珩移开视线,看着翻飞的帘子,看着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心脏处闷闷地疼,在他手里握着的风筝要飞了。
明明以前最是黏他,他外出办事几天,她都会闹腾半天要跟着他,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他忽地低头看她,南鸢就在他眼前,可他却觉得南鸢离着他很远很远,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顾景珩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软下声音来说:“刚刚是孤不对,孤太过分了。”
南鸢怔怔地抬起了头,眼神里面尽是迷茫,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顾景珩吗?
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夺舍了罢?
瞧见南鸢的反应,顾景珩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动了动,他的小风筝啊,果然还是受用衣冠禽兽的这一套。
记得前世,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荷花潭水,他心绪上来,便要拉着她在荷花潭水的深处欢爱一场。
那时的她,还从未做过如此荒唐的事情,咬着唇一个劲地摇头。
“果真,只是孤的一厢情愿罢了,小风筝竟从未倾心于孤。”他自嘲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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