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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夜审承嗣（第2页）

“陛下，这魏王就如此草率解决了么？”上官婉儿挥退了左右宫女，向武曌毕恭毕敬地问道。

“再不解决他，只怕太平是要对朕闹上好一段时日的。”武曌双手展开一卷宣纸。

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体正是武承嗣亲笔所写——那是一封保证书。

“朕虽然期望着武李两家联手，以巩固这大周的根基。但是朕始终是个母亲，有时候也不得不考虑孩儿的婚姻幸福。”武曌将那纸卷揉成一团，随意地朝地上一扔。

上官婉儿眼神闪烁，道：“陛下，您这样做，虽然是为了公主的幸福，但是不是对魏王颇有不公呢？他毕竟也是您的亲侄子，这些年来为大周的建立也立下了汗马功劳。魏王虽然此次行为不端，但他在朝中毕竟有着深厚的影响力，若贸然处置，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武曌抬起头，看了上官婉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婉儿，你说的朕也不是没考量过，只是，你太小看这朝廷了。如今李唐旧部已经式微，朕的势力遍布朝野。即便武承嗣有些影响力，也难以为所欲为。”

“他如今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害皇嗣，那迟早有一天敢向朕逼宫。”武曌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朕绝不能容忍任何人背叛！”

上官婉儿浓密的微微睫毛一颤，她立即明白，武曌表面上只说是为太平公主的幸福考虑，实则不过是要利用武承嗣来制衡朝中的势力。

果然，自己还是与眼前这名鬓角花白的女子在驾驭权力上还是相差甚远。

“那……那位大理寺卿……”上官婉儿轻启樱口，武曌明知道大理寺卿祈墨就是故太子李弘之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不对他采取任何动作？

这一点，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那大理寺卿是个难得的人才。”武曌眸光微沉，“婉儿，你也知道朕向来爱惜人才，但大唐建国以来，朝廷大多数的官职都为世家贵族所承袭，寒门子弟根本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于是朕大力推行科举制，不就是为了选拔出真正的人才来为国家效力吗？”

“一个人无论出身高贵与否，才能才是朕第一考量的标准。而且朕私下获悉这大理寺卿办案得利，处事公正严明，深得百姓之心，若是朕随便找个理由罢了他的官职，岂不让天下之人寒心？”

武曌微微一挑凤眉：“在他人眼里，他的出身只是一名家世贫寒的遗孤。谁又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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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点头称是，心中却仍有疑惑：“陛下说的是。只是那祈墨毕竟身份特殊，他日若真的查出了什么，怕是对陛下您不利。”

武曌淡然一笑：“正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他才会更加谨慎行事，不会轻易被人抓住把柄。再者，朕已经暗中布置了许多眼线，只要祈墨稍有异动，朕必会第一时间知晓。”

“而且，婉儿，你应该明白，朕的敌人不是祈墨，而是那些试图颠覆朕的政权，危害大周安定之人。”

“陛下圣明。”上官婉儿恭敬地说道，“是臣多虑了。”

“还有一事臣不明白，先前陛下让那大理寺正缪尘霜密查李玄，若是真的被她查出来祈墨就是李玄，她会不会对陛下有所隐瞒？”

武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婉儿，你认为缪尘霜会如何？”

上官婉儿略一沉思，踱步分析道：“依臣看来，此人心思缜密，身上颇多古怪之处，且臣并未看出但她究竟是忠于陛下还是心向李唐。若是真的查出祈墨就是李玄，她心中难免会有所动摇。不过距上次陛下让她去密查已经过了好些时日，也并未见有任何回音，说不定此人根本只是个绣花枕头。”

武曌的眼中闪着深沉：“婉儿，你太小看缪尘霜了。她虽然忠诚，但她的忠诚更多的是建立在对法度的尊重之上。如果她真的查出祈墨就是李玄，她不会隐瞒，而是会如实上报。朕相信她不会做出不明智的选择。”

“不过，朕也不会完全依赖缪尘霜。”武曌话锋一转，“朕已经让来俊臣暗中调查此事，他的手段和能力，你应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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