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至今都认为慈姑娘的身故跟杨姑娘有关系……”雯故意说的有些不确定,用眼角在偷瞟良珏的反应。
良珏倒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说:“妇人疑心而已。”
雯心下明白,良珏是知道敏慈的死有蹊跷的。但是,他不打算告诉雯。
诚如林氏所言,“后院的女人,命如草芥。活着的时候,是恩宠俱有。可是,一旦身故,除了母亲,谁又在乎她为什么死呢?”
良珏全然没有注意到雯的变化,正在侃侃而谈道:“虽然杨姑娘的父亲官位不高,但是毕竟是张丞相家长大的姑娘。不会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就连此次你病到,她都要去张府闹上一闹……全然,是捕风捉影,毫无道理的事。”
雯不舍地再次追问:“父亲的意思,慈姑娘身故就是难产吗?”甚至点破敏慈身故就是有人在生产上做了手脚。
良珏有些满不在意地说:“女人生孩子谁不是鬼门关前走一遭?你母亲……不也是……”良珏顿了顿,说:“说到你母亲……有件事,我想该让你知道了……”
虽然良珏还没有开口,但是雯已经基本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远期的身世。
这话题实在是转的太过生硬。
良珏能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自己如何不容易。他对雯和远期的娘还是很有感情的。只是老天爷心狠让他们阴阳相隔。而后又说,自己新鳏迎娶林氏实属无奈。这些年林氏对她也挺好的。特别是对远期视如己出,如此云云。
雯麻木地听着。她听到一半的时候,甚至想问一问良珏:父亲,您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
林氏进门的时候,雯只是小,并不傻。
所有的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雯犹记得,那个女人进门之后将母亲的牌位摔在地上。
在雯面前,那牌位四分五裂。雯要去捡,还结结实实挨了林氏一脚。
如果不是祖母护着,雯实在想不到自己能否平安长大?
如果不是林氏剩下敏婕就不能生育,林氏还会不会将远期视如己出呢?
雯想,这都得两说吧……
“雯儿……”良珏语重心长地喊了雯一声,说:“你的婚事,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弟着想。楚王和穆王,你好歹选一个。不然,以后为父和远期在朝中如何面对两位王爷?”
又是远期!
雯心里有些恨起来。不知道母亲留给自己这个弟弟是个依靠,还是个讨债鬼!
林氏拿远期来威胁她,如今父亲良珏还是拿远期来威胁她!
而远期呢?
对于远期而言,雯不过是听说养在祖母膝下的姐姐!
敏婕给自己倒个茶,他都想撕了自己给敏婕出气!
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远期的前程将自己嫁了?
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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