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凑到小孔洞前朝外观望,因为离的太近,几乎鼻息可闻。
夜色中一道模糊身影由远而近如飞矢般掠过清潭,又倒退了几步,正好落在余温仍炽的篝火堆旁。
齐辰命长剑横撩,切过尚冒烟气的几段木炭。
无数金星迸起,火堆复燃。
阮云似是吃惊于齐辰命的燃火快剑,螓首微动,几缕发丝无意扫过清源脸颊。
清源闻到一缕异香,如檀似麝,鼻尖又被轻柔发丝扫中,微微发痒,差点打出喷嚏,急忙强行忍住。
齐辰命似有所觉,目光扫过石壁,只见到刀削般的绝壁和在山风中摇曳的无数藤蔓。
他绕潭数遭,未见异处,潭边巨石虽多,也并未找到可以藏身的空隙,直到碰到石壁垂下的一根极粗藤蔓,用手一拽,感觉极是坚韧,立时就着藤蔓攀援而上。
齐辰命身法极好,手足齐用好似壁虎游墙,须臾间就连升数十丈,只不过他挑选的藤蔓垂在潭边,与四人攀援的潭心藤蔓相隔极远,是以一直爬到壁顶也全无所觉。
饶是如此,在齐辰命升至与凹洞相同高度时,清源与阮云皆是屏息凝气,不敢发出半点声息。
数十息后,清源终于发话:“走了……不过为防有诈,还是先不要出去……”
篝火摇曳,些许亮光由石壁小孔中穿入,让阮云的面貌依稀可见,与宁晴酷似乃父的丰神俊傲、冷中带艳不同,阮云却是温婉秀丽,看上去更容易亲近一些。
阮云促狭微笑,嗓音宛若黄鹂,既悠扬美妙,又清脆悦耳:“怎么,苏兄待的舒服,不愿意出去吗?”
清源脸上微红:“不是……这人有些疯癫,我杀了他兄长,他必然不舍不休,往上走查不到踪迹,或许会回来探查,至不济也会找个高处,四下眺望有无动静……”
阮云打断清源,咯咯又笑:“开玩笑的,苏兄不必费心解释……苏兄可还记得吗?其实咱们之前就见过面。”
清源点头:“阮主祭甘冒奇险救我的时候就认出来了,前些日子清源想去傩舞社拜谢,一并叙旧,可惜阮主祭不在,遗憾未能得见。”
阮云往里挪了挪,给清源多让出了一点地方:“当然见不到我,那日我正在宁府安慰宁晴呢,你被宁府赶出的窘像我可都看到了……咱们既是旧识,苏兄就不必这么客气,叫我阮云即可,若是不好意思,叫阮姑娘也成……说起来苏兄性子和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了呢……”
();() 清源好奇:“怎么不一样?”
阮云略作回忆:“去年庆典时阮云还是个小小领舞云祭,那时候苏兄可是正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连阮云的样子苏兄都懒得看一眼!”
清源轻咳两声:“怎么可能,不看我怎么记得阮主祭……阮姑娘的模样?”
阮元又笑:“好吧,那就是不曾正眼相看,多半斜着眼瞧了几下……现在苏兄少了那种锋芒毕露的锐气,胆子小多了,不过倒是更易亲近了些……”
清源轻捻下巴,苦苦思索:“是吗,我之前有这么拽吗?”
阮元忽问:“拽是什么意思?”
清源捂嘴:“就是自以为脑袋上带个光圈,其实蠢得很的那种行为……”
阮云再次微笑:“就是刚才那人带的光圈吗?”
清源摇头:“不,那个疯子叫齐辰命,他头上的光圈是其师给他下的守护神念的术法,没想到撑了这么久……若无这个光圈作弊,纵然他有拂尘法器,我哪里会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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