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我山字营的王校尉,诸位有什么困难,还请跟他说吧。”
在张虎的介绍下,堂中众人纷纷围了上来,开始了七嘴八舌的汇报。
王陵一开始还兴致高昂地听听这个,看看那个,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在思考。
但没一会儿,他就败下阵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训斥道:“不是,你们这些当官的,怎么啥都要报上来,自己一点儿都处理不了吗?原来的县令每天都得处理这么多事儿么!?”
“王校尉息怒,息怒啊,”县丞觍着笑脸回道:“大家伙这不是慌得很么,一觉醒来县太爷没了,咱这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啊!”
“滚蛋!少来试探我!”
王陵直接戳穿了这帮人的小九九,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没了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猪了?我看你们就是懒政!欠操练了是吧?
“现在,我再给你们個机会,好好汇报!处理不了的事呈上来,我们山字营管了!要是滥竽充数给弟兄们平白添堵,王某的大刀也未尝不利!”
老油子被压力狠狠一榨,也是立马干练顶事了起来。
县丞主簿等大小官吏,在相互对望后也是默不作声地退到了一边,唯有县尉等少数几人留在了王陵身边,脸色犹疑不定。
“说说吧,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有事早说早解决,你们省点心,县里的老百姓也少受点罪。”
在王陵简单粗暴的鼓舞中,县尉咬牙一礼,也是说出了困扰许久的难题。
凌骁原本一直在旁看乐呵,但听着听着,眉头也是微微蹙紧。
“这城中,竟出了妖邪!?”
听完事情起因经过,王陵神情严肃地望着县尉,而县丞见同僚哪壶不开提哪壶,也是忙不迭地补充道:“只是疑似!只是疑似啊,王校尉!我们也没实据,只是常县尉的推断,没证实我们东宁县出了妖邪的……”
由不得他不紧张。
乡里村中有妖邪作祟,上头听说了倒还情有可原,毕竟这些地方若想事无巨细地照顾到,天方夜谭,也基本不可能。
可妖邪若是在县城作祟,那就是大案!
一个处理不好便会引来织影卫的缇骑,到时候除妖顺便查查县衙上下,谁敢保证自己屁股一定干净?
妖邪若不仅是作祟,规模失控至作乱,那就更完犊子了。当地上下全体官吏都得牵扯进去,不仅官衣难保,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有些事,不上称没多重,真要仔细量一量,千斤都兜不住这个底!
县城的力量,分为三部分:县衙中由县尉掌管的县卒等武装,这是世俗凡人的力量;城隍庙中由太玄道分配而来的庙祝,这是修行界官方的力量;一县官员百姓日夜供奉的城隍老爷,这是最终的,也是最根本的属于神祇的力量。
三者合一,共同护卫一县安宁。
不仅是城内安定祥和,就连县城外的广阔土地,也在冥冥之中受到庇护,野兽止步,妖魔远离。
可若是城中出现了妖邪的踪迹,那就说明三者必然出现失效的情况,无论哪种,都是动摇根本,危及全县的大事!
吐出煎熬自己许久的情报后,常县尉反而豁出去了,只语加将自己调查总结的情况清楚道出:“诡事生在我县的几处殓房,一开始是有仵作报告,说出现尸体丢失的情况,我安排下属去查,一无所获。
“后来出现丢失情况的殓房越来越多,失踪的尸体也是。我察觉不对,派亲信在殓房轮流盯守,打算酒席散后就去接替他,谁知……”
常县尉脸上闪过怒气与哀色,语气沉重地继续道:“我酉时入席,戌时就以公务繁忙告退,前去殓房准备换班,却现我手下两个弟兄已没了。”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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