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政宗阁下亲启:
一封信件的开头总是那么晦涩和陌生,老实说我很纠结于如何开始。是亲切的问候你的身体健康,是愤怒地斥责你对我下属惨无人道的迫害,又或者以古风文雅的方式用诗词掩盖我的所思所想。
我想不到,也觉得我们之间不该用这么儒雅的方式交谈,所以干脆就请人用这段录音来和您对话了,还请谅解。】
这是一段语音,他被封印在绣银色的录音笔中。一个人说话,背景是沙沙的雨声,无穷无尽,让人错觉自己也站在那场雨里。
男人的声音有些失真沙哑,但却莫名的平稳,仿佛说话的人隐藏在面具之后,无法窥探到其内心的深渊。
源氏重工的三十层内,时隔不过一个月,整个蛇岐八家的家长们竟然又是聚集在了一起,没有一个人开口,气氛压抑的令人害怕。
理由自然是那录音笔的来源,据说它送到的时候是跟着一货车的包裹送来的,旁边整齐的排放着一箱箱的纸盒,纸盒外竟然贴的是新鲜苹果的热线广告,里面则放着某些足以让目击者胃液翻涌的事物。
赤红的液体从纸箱的边缘处流出,几乎把货车的储物间熏染成了屠宰场般血腥而令人作呕的密室。
这或许已经难称为挑衅了,根本就是踩在蛇岐八家的脑袋上如厕。
此时,录音笔中的内容还在继续。
【我觉得当您听到这段语音的时候,我送过去的礼物您也应该收到了。算是我的善心,也算是帮您除去杂草了吧?】
【虽然外人总觉得我们形同陌路,是千年间互相仇视,无任何妥协余地可言的死敌,但归根到底,不过是目的一致却道路不同的旅行者罢了。
至于这漫漫长路上的相互厮杀,不过是为了争夺世界的王座彼此在对方背后开枪,毕竟任何一个王都不会跟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权力。】
【现在你快要获得胜利了不是吗?】
到这,录音笔的声音似乎是有几分感慨。
它莫名停顿了许久,只留嘶哑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电子杂音内听的并不真切,仿佛野蛮狰狞的怪物匍匐于冰冷而黑暗的牢笼中,看不清任何轮廓。
【到了这般地步,作为你的同路人,我也想亲自为你祝贺。】
在座的家主们屏息。
他们知道,接下来才是重点。
【五月五日,夜晚十二时,我会在东京都三处场所,投放过一千头蛇形死侍。】
话音刚落,全场之人都变了脸色,即便是素来以沉稳著称的橘政宗此刻也不由得面色青,手中茶杯险些因此而碎裂。满座哗然的同时,录音笔却仍在继续。
【当然,若是我们的游戏最终于这般丑陋的姿态落幕也未免太过于无聊了。】
【我会准时在无天无地之所等待前来赴宴的贵宾,想要阻止我的话当然也是十分欢迎。当然,既然要来,还请不要让些低劣宵小之辈来指染那高贵的王座。】
【那么,你诚挚的友人——】
【猛鬼众,王将】
“艹他妈的!!”
最为简单的话语中蕴含着真实而纯粹的情绪,但说出这句话的并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老爷们,而是樱井家主。
这个戴着眼镜平日里风韵优雅的女强人此刻脸色难看,平日里的风轻云淡早就随着那录音笔中的内容揉碎成琐屑,被扔进风中,乘着气流离去。
“哎先不要自乱阵脚。”犬山贺长叹一口气,他的脸色此时也说不上好。
说大话的,破罐子破摔的他见多了,甚至就连说干就干的真恐怖份子,犬山贺这个从底层爬上来的男人也自认为自己已经是看腻了,成长为了足以支撑家族的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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