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日医官们去世,那里的乡邻,都说不曾有外人。”
“他们或许没撒谎,但没有外人,自己人……也是可以被收买的。”
“那里的郎中两月前便搬离了。孤派人盯着,暂时保下了他的性命。”
“就他所说……方子与银两都是夜班时分莫名出现的,只让他将药方加入原有的汤药里,不得告诉旁人,否则诛杀全家。”
萧言舟思索着,下意识想摩挲手指上的戒指,刚搭上去就摸了个空,才想起来给了谢蘅芜。
“……能有这种本事的人在手下,孤倒是小看她了。”
他拉过她手,低声:“蚕死与瘟疫的事情,恐怕都是冲着你来的。”
“她多半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谢蘅芜的心揪了揪,又渐渐放下。
她哂笑:“原来她也害怕……才想将妾身,除之而后快。”
萧言舟淡淡:“她当然害怕。”
“所以阿蘅,可愿与孤一同去吗?”
谢蘅芜一怔,迟疑:“与陛下一起……去边关吗?”
萧言舟抬抬眉毛,算作默认。
谢蘅芜神色空滞一瞬,随后抱住他,高兴道:“妾身当然愿意,就是陛下不说,妾身也要去。”
萧言舟无奈道:“这么高兴做什么,去的是边关,又不是出游。”
“你也知道有多危险,真的想好了?”
谢蘅芜直起身,柔声却坚定:“自然,妾身是一定要去的。”
“留在京中,除了为陛下忧心,什么都做不了,那便太痛苦了。”
萧言舟应一声好:“但阿蘅不能明着走,宫里需有人,来代替你。”
“你自己定好人,再来告诉孤。”
谢蘅芜几乎立刻想到了梨落,若论谁最熟悉她,自然是这位跟了自己十年的侍女。
可留在京城,也意味着面临未知的危险。
崔太后极有可能趁萧言舟不在京中时动手脚。
“妾身得再想想……陛下打算几日后出发?”
萧言舟沉吟,道:“七日后。”
—
离京需要安排的事情颇多,萧言舟与她交代完事情,便回紫宸宫安排了。
谢蘅芜只叫了梨落与衡书进来,让他们开始秘密收拾细软。
要尽量轻便,最重要的,不可被第四人察觉。
梨落与衡书都有些紧张,两人对视一眼后,梨落小声问:
“娘娘,您是要……出宫吗?”
谢蘅芜颔首:“是。”
梨落是知道她本来有打算逃出宫的计划的,此时便以为谢蘅芜是要付诸行动,可又奇怪这种事,为何还要当着衡书的面说。
以防梨落想岔了,谢蘅芜补充道:“我是与陛下一同走,但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得隐瞒一二。”
梨落的心在听到第一句时放下,听到后头两句又立刻提起。
她不免结巴道:“娘娘……娘娘是要秘密离宫?”
“是。”谢蘅芜的面色少有的凝重下来,她轻舒一气,道:“所以,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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