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问出口,周歆玉忽然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何其荒谬。
有的人,离开了,就是真的离开了。
于是勾了下唇,笑容有些苦涩。
“是我着相了,希望你别介意。”
温晓晓神情复杂:“没…没关系。”
突然又听周歆玉:“算起来,她只比我一岁,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你见了至少也得叫声阿姨。”
周歆玉看着她,眼神迷失在回忆里,仿佛透过温晓晓,在和另外一个人对话。
“不过,她没有寻常饶幸运,在最好的年纪凋零了。”
感怀完,视线重新落在温晓晓的脸上,带着歉意:“温同学,谢谢你听我这些闲话,我这边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周歆玉转身,收拾自己的茶杯和手提包。
温晓晓看着她被岁月消磨的背影,踌躇半,终是叹了口气。
终于,温晓晓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周歆玉的右肩。
平静而又轻柔的叫了声:“玉姐。”
周歆玉浑身一震。
良久。
她转过身,眼中含泪的紧紧盯着温晓晓,捂着嘴唇,声音颤抖的:“你真是…你真是,晓晓吗?”
温晓晓见状,反倒平静下来,只是瞳孔中浮出一层雾气,她努力的笑了下,温柔的回答:“玉姐,是我。”
周歆玉突然双肩颤抖,呜咽起来。
温晓晓慌张的从包里取了纸巾,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眼泪,:“玉姐,你别哭,看见你哭,我也想哭。”
周歆玉接过纸巾,沾掉眼泪,破涕为笑的:“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了。”
温晓晓双眼泪盈盈,笑容却依旧灿烂:“我也很开心。”
能够再次和你在黎艺相遇。
周歆玉在35年前,是温晓晓同专业的学姐。
以前大一做兼职的时候认识的。
周歆玉对温晓晓很好。
有兼职的活儿,都会带着她。
温晓晓和她一起发过传单、帮过馆子、还当过家教……
最重要的是。
周歆玉是温晓晓住院之后,唯一去医院看过她的人。
周歆玉整理情绪:“我当年去找你的时候,医院你已经转院了。”
“当时,我在医院也没问到你的去处,还以为…还以为你已经……”
温晓晓笑了下,过去种种,眼下,都不过只是往事云烟。
“我当时已经无药可救,而且爷爷奶奶留给我的钱也都已经花光了。”
“原本想卖掉房子,可又想着,一切或许只是徒劳,还不如留着当个念想……”
“后来机缘巧合,成了医疗项目的临床志愿者,当时的我,在签完志愿书的时候,其实已经相当于…”
温晓晓故作轻松地笑了下,没有出那两个不吉利的字。
周歆玉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她,莫名心疼:“你当时一定很痛苦吧!”
温晓晓不想再回忆,以前身心遭受病痛折磨的日子,平淡的:“都过去了。”
周歆玉叹气:“那你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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