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夏看得心里难受,很多问题不忍心再问,怕揭开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两人安静吃完饭,沈嘉念衣服上溅了几滴油,先去浴室洗澡。様
她裹着浴袍出来时,柏长夏已经将桌子上两人吃剩的饭菜收拾干净,打开了房间里的换气系统。
柏长夏系上垃圾袋的提手,拎出去扔了,回来看见沈嘉念坐在床边捧着手机发消息,微微低着头,浴袍的交叉领口略大,露出一片莹白肌肤,上面几个红色的痕迹很明显。
“嘉念,你……”柏长夏欲言又止。
她没谈过男朋友,但她看得出来,那些靠近胸口的痕迹与一般的擦痕不同,应该是吻痕。
沈嘉念给傅寄忱发完消息,抬起头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柏长夏还没想好要怎么问。
沈嘉念循着她的目光所向,低头看了眼,连忙用手捂住胸口,而后拢紧了浴袍的领子,神色怔怔地盯着床边的地毯,有些难为情。様
“你和裴澈分手了吗?”柏长夏拐弯抹角地问。
沈嘉念看着她:“你知道我家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垮掉吗?”
柏长夏摇头。沈家出事后,她在新闻上看到一些报道,没写明具体原因,只用“经营不当”四个字来概括所有。
她家境一般,再怎么打听也够不着沈家所在的圈子,因而始终不清楚内幕。
“是裴家的人给我爸设了圈套。”沈嘉念抱膝坐在床上,盯着一处出神,“我爸出于信任好友才着了道,事情揭露后,他急火攻心导致心脏病发,送到医院没能抢救过来,断气的时候紧紧抓着我妈的手。我妈受不了刺激,一闭上眼就是我爸临死前的样子,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最终选择随他而去。”
柏长夏第一次听说这些,抬手捂住颤抖的双唇,眼眶里涌出泪。
沈嘉念别过脸,飞快用手指抹了下眼角,仰起脖颈深深吸气:“夏夏你说,隔着这样的仇恨,我怎么可能继续跟他在一起。”様
柏长夏倾身抱住她,手掌在她后背一下一下抚着,无声安慰。
她以为沈嘉念不让裴澈知道她的下落,是觉得如今两人身份相差悬殊,配不上他,想不到其中有这样的隐情。
“裴澈知道吗?”过了许久,柏长夏问出这么一句。
沈嘉念没有回答。
自小相知的情分不是假的,她了解的裴澈光风霁月,跟他的名字一样,干净、澄澈。裴家人做这一切之前应该将身在国外的裴澈瞒得很好。
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他是裴家人的事实。
两个女生躺在大床上,像从前住同一间宿舍那般亲密无间。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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