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真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事儿不怪青罗,看她这样满心歉疚的哄自己开心,沈韵真也有些心疼。便在这七八支簪子里,随便选了一支。
“就要这个吧,我挺喜欢这个的。”沈韵真说着,笑了笑。
青罗一见沈韵真笑了,当即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
“下次,下次我要是见到更好的,我给你留着。”青罗扶住沈韵真的肩膀:“千万别生我的气。”
沈韵真摇摇头:“怎么会呢?这事也怪不得你。”
青罗转念一想,又问道:“只是我不明白,刚才那支簪子明明不是美人赏的,你干嘛要骗皇上呢?”
沈韵真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幸亏房间外,熬的药扑锅,小丫头跑来叫走了沈韵真。
南景霈的一句话,便叫沈韵真回到了太医院,在她走的这一个月里,她的房间一直都没有人住过。
回到太医院的第一个夜晚,沈韵真睡得很沉,从司珍局带回来的包裹也来不拆。
刘二月知道阿真天生属于太医院拦也拦不住,只好嘱咐了几句,叫她有空回来看看。
路上还一直帮沈韵真提着包裹,进了屋,沈韵真一模包袱皮儿,里面硬邦邦的,竟是那二百两现银。
转过天来,沈韵真起了个大早,用小银锅子给田美人熬煮阿胶羹。小银勺子在黏稠的红枣阿胶中来回搅动。黑褐色的阿胶夹杂着红枣碎,闻起来香喷喷的。
王太医来的也早,见沈韵真在,王太医押了口茶道:“昨儿才回来,今儿就忙活上了?”
沈韵真应了一声:“田美人的身子耽搁不得,再说阿胶羹也不麻烦。”
王太医倚在壁桌上,喝着茶:“你这羹里的红枣放得太多了。”
沈韵真转过头:“哟,您眼神儿怪好的,隔这么远都看得清。”
“那是。”王品堂这杯茶滟的很,苦的他舌头发麻。
“田美人喜欢吃红枣,而且红枣补血,多放一点也无妨。”沈韵真说道。
“幸而是吃的东西,要是药,就不能这般随意了。”
王品堂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沈韵真有些诧异。恰好这阿胶羹也炖够了时辰,沈韵真熄了火,用小银勺子把锅里粘稠的羹刮干净。
“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沈韵真一转头,这才注意到王品堂的眼下一片鸦青:“您这是又熬了半宿吧?”
王品堂摆摆手:“我是一夜没睡。”
沈韵真诧异了一下:“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老这么熬夜,身体吃得消吗?”
“吃不消也得吃啊,”王品堂喝完了他这杯浓茶,勉强算是打起精神:“昨天遇到一个方子,翻了一宿的医典。”
“什么方子这么刁钻,把您都给难住了?”沈韵真笑道。
王品堂清清嗓子,说道:“我问你啊,你爹先前的那些个独门秘方你还找得到吗?”
沈韵真默然,沈家抄家的时候,书籍文牍一律充公,现在想找沈家的秘方,只能是问问沈韵真会背多少。好在她绝大多数还是会背的,这样就勉强算作秘方还在吧。
沈韵真摇了摇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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