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是一定要战的,否则天朝的威望就此便会受损,今后这么子不子臣不臣的日子就没有个底了……而且必须一站即胜,要胜的漂亮,打的今后像宛西之类的臣国不敢轻起动兵的念头……打完再议和,掏尽宛西的国库,是他的国力在短期内不会恢复,这样的话也不会过多祸急边关的百姓……”
计是好计,就是做起来颇为不易。我静静的看着子墨从容的将话讲完,目光转到座下,“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众人都神色肃然,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了,沙场上哪里有如此多的计较,素来都是白刃见红的,对于子墨如此大胆的建议都仔细的思考着。
“子墨说得没错,可是却不能去做。”我放下手中的茶碗,淡定的慢慢说道。
没有理会众人不解的眼光,我看了眼子墨波澜不兴的神色,微微一笑,“夜雪川是不好杀戮,子墨推测的完全对,可是要对宛西谈和恐怕不易……适才靖安预料的也极有可能,宛西的大军不出五日必会攻城。本王曾和夜雪川有过两次的私下会面,依着本王对他的了解,这场仗他一定要打,也一定会打,”我停顿了片刻,眼神看了会儿门外广阔的天空,才继续轻轻说道:“因为……本王与他是棋逢对手,此次必会一较高下。”
“诸位都是熟读兵书的人,且都战功显赫,派兵布阵自是不必本王再赘言,”我抬起眼光徐徐的看向他们,没有漏掉他们每个人的神情,“……夜雪川是个喜欢用奇兵的人,他按兵不动必有奇招,今日就暂且散了,将城防重新布控,谨记: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
“遵命——”。诸将不敢懈怠领命而去。
我平静的看着子墨,他一直望着地上的沙盘怔怔出神,清澈的眼光变得有些深幽,含着几许复杂。
“……子墨过来。”
他立刻恭敬的走过来,垂首道:“五爷有何吩咐?”
好不容易刚刚接近点,他又突然之间拉开了距离,温文有礼的就像是一个伴读。
略带了些纵容的一笑,我清楚他的心思,“身体怎么样了,还疼吗?这几日忙着军务把你疏忽了……”
子墨显然未料到我会突然之间柔言相对,微微一愣后,脸上泛出一丝红晕,口中仍然自持,“多谢五爷关心,属下身体已无大碍。”
我只能无奈一笑,眸光越加柔和,“子墨确定了……身子真的‘无碍’了?”
我故意把‘无碍’两字念的又重又慢,果然他秀气的耳廓也有些微微的红了起来,终于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我哈哈一笑,连日的疲惫与压抑竟然一扫而空,胸中有股说不出的清爽感觉。
轻轻执起他的手,伤口已经收敛恢复,但是像掌心这样柔软的地方可能真要留疤了。
子墨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下,终究没有挣脱,秀美的手掌依旧被我牢牢箍住。
“子墨,本王从不给人承诺,那是因为……呵呵,我自己都不知道明日将身在何处……但是那日你竟然就这样来了,我不可谓不感动,今日本王就给你一个承诺,子墨,你想要什么?”
他似有些惊讶,突然抬头看我,雪白秀气的脸颊在明亮的烛火下更显温润雅致。
斯人如玉。
我不由心神一荡。
“子墨……”
刚待开口,他却低下头,斟酌字句的恭谨启齿:“属下只求做好本份,不敢对五爷提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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